不过都察院和刑部就要忙些。
不仅要整理卷宗还要写回案载史册,虽不困难,却繁琐了些。
顾昭从前向来都是在都察院办公的,如今倒是从都察院回家了,虽然事忙,但也能日日陪着她。
苏翎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子,小腹有了微微的弧度。
秦寻来给她诊过几次脉,只道她自己配出的那药实在是有奇效,身子竟还真就这样被调养回来了。
她自外间打帘进了书房,端进来一小盅汤。
男子听见声响抬起头来,见是她连忙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前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微皱眉道,“怎么不安分歇着?再别做这些了,万一烫着你。”
苏翎瞪大眼睛瞧着他道,“我就是怀个孕!又不是残废了,你怎么能天天让我歇着?”
苏翎这些时日可是彻底感受到了身为古代女子的无聊。
甚至都开始怀念在现代有班上的日子。
她是想去自己开的药馆子坐诊的,可却被男子拦住了,生怕她被过了病气。
苏翎被他扶到榻上坐好,顾昭回过身看了看堆叠起来的折子,道,“再等我半个时辰,应该快了。”
“没事,”苏翎撑腮看着他笑道,“你批你的,我在这瞧着你。”
顾昭颔首,翻开案前的折子一一阅过。
只是还没等瞧太久,小腿便被人蹭了蹭。
见他没反抗,还越发肆无忌惮地攀上来。
“……”顾昭抬眼看了看她。
苏翎一脸无辜道,“你批你的呀。”
见他抿了抿唇,苏翎笑嘻嘻道,“不会吧,堂堂左都御史大人,这点儿定力都没有啊?”
朱墨自笔尖垂坠下来,男子捻着笔杆的手用力了些,神色克制在清明上,轻声道,“等会儿再闹。”
“我没闹你,”苏翎拈起一颗果子送进他嘴里,靠近他耳边,呼气颤巍巍地砸在他脸上,“我就是喜欢你,想缠着你。”
不知何时,她已经从榻上转到他腿上来,男子一手小心地护着他,一手握着笔在折子上做下批注。
苏翎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柔软的腰肢不安分地乱动,惹得人心猿意马。
“别动好不好?”向来拿这人无可奈何,顾昭声音哑下来些,温声开口哄着她。
“怎么,批不进去了?”
瞧着她顽劣的笑靥,顾昭心下有几分恼意浮上来,没再回话,垂眸强迫自己看向折子,继续动笔写着。
苏翎看着他的模样笑起来,故作惊奇地瞧他刚刚朱笔批过的纸折子,开口道,“哎呀顾大人,你怎么写错了?”
那纸上正要落笔“带领”两字,后面那个领却被他写成了她的名字。
“不诚实,明明就是在想着我嘛。”苏翎得意笑开。
顾昭微咬牙。
欺身低头,轻咬在她唇上,像是在惩罚。
“听话。”
“咬我?!”苏翎揉揉嘴唇,不满道,“我可是来给你送礼物的,你就这么对我?”
“好喝。”
以为她说的是汤,顾昭轻声应了。
“不是汤,”苏翎在怀里摸索着,最后拿出一个坠着流苏的荷包晃在他眼前,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眸亮晶晶地瞧着他,“是这个,保平安的。”
那荷包主调是藏蓝色的,金边镶绣针脚细密,中间是平安二字,下脚又绣了一朵莲花,十分精致漂亮。
如同他想象中的手艺一样,栩栩如生的莲花盛开在平安二字之下,像是包裹了最诚挚的祝愿,满眼望过去,皆是心意。
“开心了吧。”
“这是,绣给我的?”男子垂眸瞧着,冷硬的轮廓都沾上柔色,眸色之中有笑意一点点晕开来。
“要不然呢?”苏翎反问。
“我以为你是绣给孩子的。”
“当然先给你啦,”苏翎拉拉他的手,笑开,“别人家夫君有的,我夫君也得有嘛不是。”
“我不在意这些。”顾昭抿了抿唇,唇边分明泛开笑,嘴上却不承认。
“不在意啊?那你还给我。”苏翎说罢就要去抢。
男子飞快把手背在身后。
把那荷包握得紧紧的。
“不给,”他语气快了些,“都说要送人的,哪里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苏翎去和他抢这荷包,身上失了平衡,跌到了他身前去,额头不小心撞到他的下颌,她轻呼了一声痛。
被大掌覆到额上,顾昭动作很轻地给她揉了揉。
手压在她前额上,小姑娘被迫抬了抬头,瞳仁里映上明灭的烛火,像是晕开了暖色的雾,带着些晶莹的亮意,下颌亦在空中勾勒出小巧而精致的弧度,连着雪白的脖颈,让人心口无端发燥。
男子喉结微动。
对上她凝着他的带笑视线,顾昭轻轻低头,吻了下去。
苏翎去抓荷包的手僵在空中,下意识地攀紧了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