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她是真心地想同自己和离,对他亦无半分意。
“你就只把我当兄弟?”顾昭轻声问道。
“要不然当什么?”苏翎眼睛彻底闭了,倚在床塌迷迷蒙蒙地开口,“当你爹吗?”
“……”
男子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接她的玩笑话。
“睡觉啊。”苏翎转过身去,眉眼之中的张扬不易察觉地沉寂下来须臾。
她在宽大的床塌蹭了一蹭,给他留出半个位置来,手指划在中间,像是要和他划清界限,道,“这半边归你,我困了,我先睡了。”
身后寂静了良久,苏翎裹了裹被子往旁边一靠,头也不回道,“顾大人你放心,我睡觉没有打鼾的习惯,也没有打人的习惯。”
“我明白了。”
没有等到他床塌,却等到他这样一句语气平静的话。
他向来沉稳,可苏翎也少听见他这般沉寂的语气,平淡得像一潭死水,了无波澜,让人心底无端生出苦意来。
顾昭阖了阖眼。
那些曾经荒谬又恣意的情绪在听到她这些话之后像是骤然得了审判,被冷漠地一刀两断,从喧嚣之中重归寂静,像是曾被人拉出黑暗又被残地推入地狱。
那些灿烂的光就算再明媚,也不是属于他的。
她应当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