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苏翎步子不停,冷笑一声道,“只是今日若耽误了太后的病情,才真是臣女罪该万死。”
“你一个小小的闺阁女儿也配口口声声将太后的病情挂在嘴?你对本宫都敢这般不敬,谁敢断言你今日进了这殿,端的是不是谋害之心!你今日胆敢踏进寿康宫半步,本宫明日就会回禀皇兄让你们苏家永无翻身之日!你自己在这里狂妄,就不怕整个苏家都为你所累万劫不复吗?!”清和长公主牙关紧咬,满眼都是戾气,只恨不能现在就将苏翎千刀万剐。
苏翎此时已行到殿前,手扶门,终于侧过身来看了她一眼。
那双眸子此时此刻清明冷厉,直让人不寒而栗。
“殿下想要回禀陛下,现在就可以去,我苏家磊落平生忠肝义胆,端的是忠孝还是谋害,天下人自能看得清楚,无需我来分辩。这样的赤胆忠心,不应被一个闺阁女儿所累,也不会被我所累。殿下今日斥我不敬,可如今太后性命危在旦夕,您身为长公主却三番五次阻拦我入殿,我倒是想问问,究竟是臣女不敬,还是殿下不孝?!”
苏翎说完此番话便推门而入,只留下满宫的人神色震惊,面面相觑。
清和长公主脸色铁青,大力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怒极反笑道,“好,好你个苏翎。”
说罢她朝身周一扫,厉声高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她抓出来,难不成真的等她迫害太后吗?!”
“这……”
寿康宫中此时此刻的人皆是平日里看惯了苏翎为太后诊治的。
若说起这苏家小姐的本事,她们原本也是不信任的。
然而日子久了,太后的老毛病竟真的一点一点痊愈了,她们便也放下心防,纷纷敬服起这个苏家小姐的本事来。
苏家小姐平日里那般心关怀,到底对太后端的是什么心,她们虽然不敢在清和长公主面前言说,可却都是心中有数的。
倒是清和长公主自己,得知太后突发重疾,却还来寿康宫大闹了一通……
到底不是亲生的女儿,情分终究差些。
一众宫人想至此,神色都不约而同地泛了几分寒。
他们跪在地,不约而同地俯下了身子,可竟没有一个人听令动作起来。
“你们都聋了吗?”清和长公主见周围人不动,甚至隐隐有将她困在中间的形势,不由得又动了怒,高声道,“本宫如今是连你们这些奴才都使唤不动了吗?”
“殿下息怒。”幻月在一边安抚着。
“去传本宫的人来,”清和长公主命令道,说罢扫视着周围这跪了满院的人,从牙缝之中挤出了一丝冷笑,继续道,“今日就算你们不动,本宫也要将苏翎拉进慎刑司,并将今日桩桩件件都禀了皇兄,到时候不光她有罪,你们一个个的也逃不掉!”
幻月应下一声便出了寿康宫去。
清和长公主死死地望向寿康宫内殿,极轻极冷地道,“砍了你的手脚割了你的舌头都不算冤枉了你,苏翎,你一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