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哭唧唧。
姚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摸了摸自己那跟经历过二战似的头发,不禁悲从心来:“我再没有盖得住脑门的刘海了!”
朱青青一下子没忍住,笑喷出来。
“你笑什么!”姚柄一下子急了。
“咳,对不起。”朱青青赶紧干咳解释:“我大哥今天生孩子!”
姚爸也有点忍俊不禁,他早看不惯姚柄那一头邋遢的长毛了,每年让他去剪,死活不肯去,这下好了,乖乖做寸头吧!
就连那个虚弱的女病人也掩了掩嘴。
姚柄看了看几人,他指着自己脑袋,大声道:“很好笑吗?我这是医德!”
“噗!”这次是许阳没忍住,合着姚柄这医德建立在他这灾难之后的头发上。
姚柄又急了:“喂,你又笑什么,很好笑吗?我忍你很久了!”
许阳也忙道:“我不是笑你,我是我是很开心,她大哥今天生孩子!”
许阳指了指朱青青。
朱青青莫名被戳中笑穴,也笑了出来。
许阳也笑了。
姚爸也笑了。
一时间,大家笑作一团!
姚柄更气了,他怒道:“有什么好笑的,我这是医德,你们谁能做到?我这头就是大医精诚!以后我看谁还敢比我医德!”
许阳忍着笑,道:“是是是,你赶紧去理发店里把你大医精诚的头发整理一下吧!”
姚柄梗着脖子:“我不去!这是我医德的象征!”
许阳举了举手上的一盘子头发,他道:“那你亲自去把你的医德给炮制一下吧。”
“哼,我自己去!”姚柄抢了许阳手上的东西,就往后面走了。
许阳还是有些想笑。
等姚柄离开了,朱青青更是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
门口的女病人捂着肚子,小声笑完之后:“哎,医生,你是闹着玩的,还是认真的?”
许阳好笑地反问:“治病哪里有闹着玩的?”
女病人一怔,脸上露出嫌弃之色:“我真的要吃头发啊?我不吃,咦这什么偏方,真恶心,再说这也卡喉咙,吞不下啊。”
朱青青也看了过来,她也问:“对啊,我也纳闷呢,头发也能治病?”
许阳解释道:“当然了,这可不是偏方,是正儿八经的中药,头发入药已经千年了。本经上说主治五癃,关格不通,利小便水道,疗小儿痫,大人痓。”
“本草别录记载合鸡子黄煎之消为水,疗小儿惊热。主咳嗽,五淋,大小便不通,小儿惊痫。止血,鼻衄烧之吹内立已。”
“历代本草都有记载,历代医家也有留下了用其治疗疾病的经验。只不过本经上记载的名字是发髭,金匮要略记载的名字是乱发。”
“一直到本草纲目上说发为血之余,所以后来的医者就把头发称之为血余了。张锡纯说血余者,发也,不煅则其质不化,故必煅为炭然后入药。闷烤炭化,就是血余炭了。”
朱青青和女病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朱青青讶异道:“你记性这么好啊!”
姚爸在一旁说:“许阳成绩一直是都是最好的,这些医学书籍,就没有他没看过的。你看他前面稍微有点空,就在那里认真地看书学习,再看我那儿子!唉!”
姚爸摇头叹息。
朱青青回头想想,还真是,前面那几个小时,许阳全程都在很安静地看书,一点别的事情都没干!
朱青青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许阳,许阳真的跟她之前接触过的年轻人不一样。
许阳却没管朱青青,他对病人道:“不用担心,这是正规的中药,现行的药典里面也是有记载的,我们是合理合法使用的,你也可以去查一下。”
女病人还是有些迟疑:“不能用我的头发吗?要不我去剪个头发?”
许阳道:“最好用青年气血旺盛之人的头发,你气血虚弱,不是很合适。”
“好吧。”女病人闷闷地应了一声,然后她又问:“不能用别的药代替吗?”
许阳道:“发为血之余,又为肾之荣,肾主藏精,生髓,所以血余炭有固阴之效,非常适合妇科的失血证。”
“这味药既能止血,又不留淤,既能活血,又可固阴,寓开源于塞流之中,所以这味药是非常适合你的病的,别的药是比不上的,你也不想每次都流这么多血吧?弄得头晕眼花,床都起不来!”
病人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把嘴巴闭上了,只是脸上还是有点腻歪!
中药里面有很多药,普通人都不太能接受,所以历代医家起了好听一点的代替名字,以免病人心理不适。
血余就是其中之一,再比如五灵脂,其实是松鼠的干燥粪便。再比如伏龙肝,其实就是灶心土。
常年用柴火烧饭的农村的土灶,在拆灶的时候把灶心那一块拿下来,去除焦黑的部分,中间的红黄色部分就是灶心土,其实这是矿物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