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热烈,气温升高,但是黄家村里阡陌交织,小巷子里十分凉爽,穿堂风阵阵吹过,张叹打量眼前的两层小楼,表面波澜不惊,但是心底惊涛骇浪,很不平静。
终于还是来了,自从认了小白之后,他就知道了这栋小楼,曾经住着白雨新和小白,在二楼南边的位置,她们相依为命过。
他一直没有来过,内心深处是不敢,不敢面对。
今天还是来了,带着小白,直面心底那段伤痕历史。
虽然他不再是他,但是想起那段往事,张叹依然满是愧疚。
他低头打量小白,小白一脸的好奇和迷惑,他想到小白5岁之前的光景,心里就会抽痛。她小小年纪,吃了太多苦。
“勒个是哪里咧?”小白好奇地问道。
她已经不记得这栋曾经住过的小楼,那时候她还很小。
张叹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这里是以前妈妈住过的地方呀。”
小白愣了愣,眨了眨眼睛,看着张叹没有动,似乎没有听清楚,但是下一秒,她霍然转头,盯着眼前的这栋小楼,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但是大部分听不清,只有一句小声的妈妈传到了张叹的耳朵里。
“老汉,我们进去看看叭。”小白回过头来说道,自己抬手,抹了一下眼睛,再放下时,已经回到了那个坚强的小白。
“走,我们进去看看。”张叹说道,“来我牵着你。”
小白摇摇头,没说什么,落在张叹身后半个身位,看他开锁,打开了小楼的正门,里面空空如也,除了被涂的乱七八糟的墙壁,什么都没剩下。
阳光从斑驳的窗户射进来,驱散房间里的阴暗和阴凉。阳光下,灰尘乱舞。
张叹带着小白跨过门槛,迈入其中,小白昂着小脑袋,东张西望,眼中满是迷惑。
这栋小楼非常的小,上下都是一间房,大概30平方,从一楼到二楼的楼道在房子外面,贴着墙壁用红砖头码的,因为长期风吹日晒没人走,楼道上长了许多青苔,脏乱湿滑。
张叹背着小白爬楼,不到二十个台阶,到了二楼,推开二楼的房门,那是一间木门,依稀可以看出门上刷了蓝色的木漆,如今脱落的厉害。
“我在这里玩过呢。”小白趴在张叹背上,忽然小声说道。
“啊?”张叹以为她说的是房间里,心想小白想起一些事了,但是却见小白指着生了苔藓的台阶。
“小白以前坐在这里玩布娃娃等妈妈回家呢。”小白小声说道,眼中满是回忆。
张叹说道:“妈妈下班了才能回家。”
小白点点头,说:“没有等到,太阳公公都下山了。”
张叹心痛地问:“那你怎么办了?”
小白努力地想了想,摇头说不记得了。
他们完全推开了二楼的房门,里面的情形一览无遗。
家徒四壁,靠窗的位置铺了一张木制的简易床,床板是一条一条铺成的,已经丢了好几块,露出大窟窿,靠门的地方还有一张木桌子,看起来像是学校的课桌,已经看不出颜色,整个显的暗沉,地上还倒了一把铁制的三脚凳。
小白从张叹背上挣扎着下来,走到木床边,蹲下朝床底看去,哈的一声,找到了一只脏兮兮、灰扑扑的皮球,已经看不出是篮球还是足球。
她抱着皮球,开心地看向张叹,毫不在意皮球是否脏的。
张叹:“这是你以前的皮球。”
小白开心地点头,把皮球丢在地上,飞起一脚,皮球被踢了出来,撞在墙角,反弹回来,她上前两步,又一脚飞起,皮球朝张叹飞来,张叹轻轻一勾,皮球飞起一道抛物线,重新回到了小白脚边。
小白嚯嚯笑,打量四周,忽然跑到窗户边,蹲下来近距离打量这面墙壁,找了找,兴奋地告诉张叹,这里有她画的画儿呢。
“我看看。”张叹跟过去,也蹲下来,打量墙壁上的画,是用铅笔画的,已经很淡了,但是还能看出来,这是一朵花,有灿烂的太阳,有小鸟,草地上有人,三个手牵手,左边的最高,中间的最矮,小辫子翘起。
张叹打量其他地方,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波浪线,或者圈圈、线团,小白不好意思地嚯嚯笑。
这套房间已经大变样了,和当初小白居住时变化很大。
白雨新和小白离开后,这里就没人再住,一直空着,但是里面的家具渐渐丢失,当初肯定不止现在这些,其实装扮的挺温暖。
虽然很多当初熟悉的家具不见了,但是小白想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巴拉巴拉兴奋地告诉张叹,但是想不起妈妈的样子了。
张叹从手机中找出白雨新的照片给她看,她捧着端详良久,说妈妈躺在床上睡着了。
张叹拿着照相机,把这里的拍了个遍,留下影像,将来作纪念。
从二楼下来时,遇到了房东,张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