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丘瞄了眼那根魔法棒,不知道该怎么拍马屁了,只好讪讪地道:“我观七爷这根玉茁,式样似乎与中土兵器颇有不同,令人耳目一新。”
“是吧?你也察觉啦?其实它本来就是一根白色的齐眉棍。”七音染眉开眼笑:“后来我渡无尽之海,前往极西大荒世界,看到那边有些金发碧眼的炼气士,施法时用的就是这种小巧可爱的棒子,优雅得很,我就把玉茁变化了一下
,怎么样,我刚刚敲人的时候,是不是很优雅?”
陈玄丘现在是没话找话,白无常心里也是尴尬的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堂堂地府阴神,十大阴帅之一,两次被人献祭请出,结果可好,都是把献祭人给杀了。
这一次更糟,还强辞夺理,把目睹其事的人给灭口了,很丢脸的啊!
她白七爷是个要面子的人,简直臊的不行,也只能东拉西扯,避免尴尬。
陈玄丘的嘴角抽搐了几下,道:“优雅,七爷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极优雅。持玉茁杀人时,更是优雅。只是……不是说阳寿有定么,七爷你杀了他们,没问题吧?”白无常乜着陈玄丘,揶揄地道:“你这又是从哪儿听来的?我阴间只管阴魂,谁管得了你人间祸福生死?肉体朽败、意外发生、瘟疫疾病、斗殴作战,哪一样不会死人,又
岂是我地府能控制的?”
陈玄丘心道:“听来的民间传说,终究不那么靠谱,原来地府管的并没有那么宽。”陈玄丘想了想,终究不好再继续回避那个话题,而且他自己也好奇的很,便硬着头皮道:“原来如此,我原还以为,我命数未尽,所以七爷不取我性命,如今看来,却是七
爷手下留情了。多谢!”白无常有点尴尬,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清咳一声道:“本神很喜欢蒲儿,是蒲儿再三央求本神关照,所以本神才放你两次。但再一再二不再三,如今这份人情已经尽了,我
看你仇家来头不小,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羁留在家园,不如离开西北,往他方去吧。”
陈玄丘恍然,原来是蒲儿求情,我说这阴司神明与我素不相识,为何如此关照。陈玄丘道:“七爷所言甚是,凡人正打算不日便前往大雍。”
白无常一听心花怒放,抬起魔法棒,在陈玄丘掌背上一点,便炙出一个白色的月牙儿。
陈玄丘愕然道:“这是什么?”白无常喜孜孜地道:“此印可与本神沟通两次。你欲离开时,你在他乡安顿下来时,可各向本神禀报一次。咳,蒲儿很关心你,到时我把你的行踪告知于她,也免得她挂念
。”陈玄丘心中感动,蒲儿生前受尽苦难,极少接受他人的温暖。自己只以怜悯之心对她有所关照,她竟念念不忘。蒲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履行承诺,让鬼王宗彻底消失
!”
白无常说罢,双手撕裂空间,身形便遁了进去。甫归阴冥空间,立即仰天发誓:“若不确定你已离开我七音染的辖区,便有天大的诱惑,小爷我也绝不露面了。”
白无常一走,无形压力顿时消失,陈玄丘看看遍地血腥,也纵身离去。一边向凤凰山疾奔,陈玄丘一边心想:“奉常院杀声震天,又曾有神光沟连天地,岐州城内不可能都不知道。可这么久了,居然没有一兵一卒出现,可见奉常院今夜之变,姬侯早已知晓,姬侯果然与鬼王宗沆瀣一气,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