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觉得人死了就不好‘吃’了。”卡恩看着侍僮如此说道。
“它不是对血肉不感兴趣吗?为什么会说死人不好‘吃’?”卡莎还没明白卡恩这个‘吃’有别的含义。
“我的意思是,维克兹不会对大脑已经死亡的人动手。就比如车里的这个侍僮,他在出车祸的瞬间就脑袋撞墙暴毙脑死亡了,维克兹也因此放过了他,这说明它无法从已经死亡的脑袋里提取出什么知识。反观另一个人,因为没有第一时间死在车祸里,所以还是没能逃过维克兹的毒手。”
“原来是这样,真不知道该说这个人运气好还是运气差,能在维克兹手下留个全尸。”卡莎把目光从身上侍僮移开,看向卡恩:“可你说你找出了维克兹的动机,我没明白,你只是分析了现场,没说任何关于维克兹的动机。”
“你认为维克兹在半夜袭击一辆马车是巧合吗?”
“难道不是吗?附近有好几个人类聚居点它不去,偏偏袭击一辆没几个人马车,只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可不能这样武断。要真是巧合的话,那就说明维克兹会经常在附近游荡才对。而这不太可能,如果它真的经常在附近游荡,早就被我们发现了。你要是觉得它刚好来到这里,还刚好遇到这辆马车,那我也没话说。”
“唉,那好吧。”卡莎接受了卡恩的说法,如果以巧合去揣度,那么真的就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这次袭击应该是有预谋的。”卡恩从车里翻找出一些书籍,他继续说道:“车上载着一个学者,这样的人对渴求知识的维克兹来说应该更加‘美味’。不然它为什么放着附近数个村庄不去,非要来袭击这辆只有三个人的马车?答案就是——它是为了学者脑中的知识而来。”
“可它又是怎么知道马车会在此时此地经过这里?”卡莎站在沟壑的旁边,这道焦黑冒烟的沟壑足以装进一整头龙蜥。
这惊人的破坏力令她望而生叹,即使是她想要瞬间制造出这样的豁口也不容易。
“卡莎,别忘了维克兹和别的虚空生物不一样,它可以提取人的记忆。它可能就是从死者的记忆里得到这些情报,所以才提前在这里设伏袭击马车。”
卡莎很聪明,马上就举一反三想到了卡恩也没注意到的一些事情。
“那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暴露了?它之前袭击的那个村庄是我们探访过的,它很可能从那些村民的记忆里得知了我们正在找它。”
“卧槽!”细思恐极的卡恩突然感到一阵后怕。
卡莎说的事情完全有可能,如果它知道了这一点,会不会反过来伏击他们?
他莫名的觉得,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一股寒意在后脊梁上跳动着,仿佛被一股恶毒的目光凝视着,肤甲也开始蠕动,发出针刺的痛感。
难道它已经折返了吗?
卡恩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维克兹的踪迹,但那奇怪的感觉依然存在。
“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吧。”卡莎也有着同样的一样感受,他们交换了眼神,在彼此的目光里看到了同样的恐慌,迅速的撤离了事发现场。
虽然他们在寻找维克兹,但却并不希望自己在找到它之前被它找到。
谁先被找到,谁就是猎物。
接下来的几天,卡恩在附近几个村子里展开了更细致的调查,试图找到受害者的亲属朋友并从他们口中打听情报,按理说维克兹对这些人出手的几率会更高一些。
只不过他们能想到的,维克兹也想到了,接下来的几天里它完全销声匿迹了。
卡恩耐心着等待着,他认定维克兹近期一定还会再次出手,所以一直在几个聚居点来回巡游。
这天下午,卡恩赤脚在河里抓鱼,准备两个人的晚餐。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及膝的溪流中,宛如雕塑,河鱼渐渐放松了警惕,开始往他身边靠近。他突然出手,手疾眼快的抓住了一条从他双腿之间穿梭而过的鱼,肥美的鱼奋力挣扎,手里沉甸甸的重量让他差点把握不住。
然而他刚想对坐在河边石头上的卡莎说晚餐有着落了,就见她指着远方的天空说道:“卡恩你看,那上面有烟。”
卡恩一看,十多公里外的山头上冒出了青色的烟柱。
“那是狼烟,哨站好像出事了。”他叹道。
“诺克萨斯人在这个时候攻打哨站?”卡莎如此想道。这些哨站的作用就是土库格尔的领主用来防范诺克萨斯的入侵的。
“不清楚,有点远,不过我们最好赶过去看看,也许是求援信号也不一定。”
卡恩无奈把刚抓到的鱼又丢回了河里,晚饭可以晚点再吃,可一些事情一旦错过了就是永远错过了。
他们于半小时内赶到了哨站,但此地散发的强烈虚空气息告诉他们事情并不简单。
这又是维克兹的袭击!
营地里,薪柴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