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给点建议,并不想留下来,有些事情远比赚钱重要多了。”卡恩对瑟提说。
可以预见的,瑟提将会靠着艾欧尼亚人在战争里新觉醒的嗜血爱好大发其财,攫取权力,但再多的前也买不来时间。
“那太可惜了。”瑟提遗憾的说。
“没什么可惜的,你要记住赚钱永远都不是第一目的,而是为了过上更好的日子。但自己过得好了,可也别忘了别人。代我像伯母告声别。”
卡恩拍拍瑟提的肩膀,从大门离开了地下搏击馆,卡莎在身后跟上来,在走出几十米后问他。
“你说瑟提会兑现承诺吗?他跟他母亲说要造孤儿院。”
“我不是刚提醒过他了吗?”
“噢。”卡莎点点头,挽住他的胳膊,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
春风吹拂着纳沃利平原连绵的田地,犁头的铧刃割开地表的硬土,在春季的天空下翻开了大地冬日的私藏。
离开小镇一路往北走,卡恩和卡莎途径了不少村落,而这些村落周围都遍布着大片的农田。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卡恩看见的每片农田上都有勤恳的农民在劳作,这是一幅令人欣慰且踏实的景象。
但美中不足的是,在田地里劳作的农民往往都上了年纪,有的都老得快走不动路了,全靠瘦弱的耕牛在慢吞吞的犁地。
对抗诺克萨斯的战争抽调走了纳沃利太多的青壮年劳动力,这让本不需要辛苦劳作的老农不得不重新下地,不然冬天来了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在离开小镇的最先几天里,卡恩还看见了诺克萨斯人在向当地的老农征收粮食。
他和卡莎一般不会出手帮助,因为他们帮得了一次,却帮不了多次。除非遇到那种很无助的老人,看不下去了才会在不惹怒士兵的情况下补偿老人,以免他们遭到事后报复。
一路下来,帮助的孤巢老人没有十个也有五个了。
他们的孩子也不是全死在了战争里,除了死亡以外,战争还有留下别的东西,让这些青壮年放下耕具改而拿起武器,或英勇的对抗外敌,或残暴的砍向自己人。
战争改变了许多,安静祥和与人为善的日子很难再回来了。
不过这些老一辈的人比较传统,没有轻易被战争改变。每次卡恩卡莎想要借宿,都能很轻松的找到人家愿意收留他们一晚,而他们会在离开前留下一些银两,以此回报那些好心的老人。
在走了两周之后,诺克萨斯人已经很少出现了。相反的,纳沃利兄弟会的人多了不少。
这些激进的家伙看见异乡来客总会趋之若鹜的围过来,卡恩和卡莎就遇到过不少次来自兄弟会的打劫勒索,而他们有时连艾欧尼亚人都抢。
不过这些家伙还不是都那么坏,有些情况说清楚不是诺克萨斯人就能放走他们,有些情况是对方铁了心要欺负他们这些外地人,遇到这种情况两人也不会客气,一顿男女混合双打当场教育他们如何做人。
走过来的这半个月,卡恩并没有为某人驻足停留过。
直到有天他在某个村庄的农田里看见一个正在耕田的女人。
她和别的农民很不一样,所以远远的就能注意到她。比如此刻卡恩就站在山脊的上方,而对方站在山下的农田里,这个距离不仔细看的话,是牛是马都可能认错,但卡恩却清楚的认出了她。
那个女人有着一头白色短发,头发在脑袋后方简单的扎起来。身形强壮,裙下露出的大腿感觉就像是两根木桩。
当然,仅凭这个并不能让人一眼注意到她。
“伊麦,伊呗,瓦沙,阿那,伊扎,黛达……”
女人口中不停的重复念着蹩脚的艾欧尼亚语,全是家人之间的称呼,就像牙牙学语的人类幼崽,嘴里一字一句的含着妈妈。
而且她的气场和寻常的农民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身上散发着无法祛除的煞气,就像是恶性的肿瘤。
是这些声音和气息最先吸引了卡恩的注意,然后他才通过更进一步的视觉观察,发现这是个值得留步的女人。
而那个女人也很敏锐,在卡恩的目光稍微在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后,就马上就朝他看了过来。不过在看清两人之后,她又埋头扶着犁架赶着耕牛犁开脚下脚下的泥地。
“你一直看着她干什么?认识?”卡莎见卡恩站着看着那个耕田的白发女人有一会儿了,开口问道。
“是啊,你没有从她身上发现什么吗?”卡恩随口回答。
卡莎仔细看了一会儿,用确信的语气说道:“她是诺克萨斯人。诺克萨斯人在艾欧尼亚的田里干农活,这确实很奇怪。”
“还有呢?”
“她力气很大,单手就能扶稳犁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之前应该是一名军人,而且擅用重型武器。”
“你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