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改不清楚,但把所有的锐器埋进土里肯定是不对的。”阿卡丽说:“别人都举起屠刀冲到家门前了,你才想起要在土里挖出生锈的刀子,要是刀子还被树根缠死了,岂不是连反抗都反抗不了。所以我说该改改了。”
在绽灵节埋锐器提倡放下纷争这件事,或许放在几年前完全没有啥好说的,那时战争远离这片净土,人们最大的争执也只需要协商一下就能解决。
但现在,战争从未离去,人们应该时刻做好反抗的准备才对。
“我觉得把纸折叠成刀剑的形状代替真刀埋下去会好些,成本很低,也不用特意挖出来,时间久了它自然就会回归土壤,不会造成失衡。”卡恩评论了一番,连做菜用的刀都埋进去让他很是费解。
这不脏吗?生锈了怎么办?
“好主意。”
……
吃完了早茶的三人来到集市,今天的集市比往常热闹许多,路边的摊子都摆到山脚下去了。
阿卡丽提醒自己不是来闲逛的,他们是要来买面具过节用的。三人分开寻找自己最喜欢的面具。
没有多看广场中心建起了巨大的皮影戏台,阿卡丽看着道路两旁琳琅满目的商品,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山脚下。
“这是通往祠堂的路。”
阿卡丽自言自语了一句,正要往回走,却听见树林里传来一声不同寻常的声音。
影影绰绰的树林里隐约出现几个人影,似乎发生了争吵,而这并不合适,绽灵节就是要人放下纷争才对,不该争吵的。
阿卡丽不由得悄悄靠近,想去劝架,但靠近以后发现情况没有这么简单,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潜行术没有白练,她没有惊动对方,顺利的躲在一颗树后,距离刚好可以到听清说话的内容。
乍一看,这是一共五名武夫,围着一个女人,图谋不轨。
但仔细观察一番,阿卡丽发现这是五个纳沃利兄弟会的成员,围着一个诺克萨斯女人,一看火药味就很足。
之所以认出来这是兄弟会的人,是因为阿卡丽在之前的合作行动中见过其中的一个面孔,但此刻他们的暴躁就如同粗野的山贼,让她感到厌恶,屑于去相认。
纳沃利兄弟会是一群在诺克萨斯人入侵时建立的游击队,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但他们却没有放下武器。
战争唤醒了人心中暴力的种子,一些纳沃利成员为自由而战,说诺克萨斯迟早还会卷土重来,要人们拿起武器为以后的战争做准备,甚至还想要反攻诺克萨斯。另一些是因为自己只懂打仗,还有一些,可能只是借用兄弟会的名号打家劫舍,欺凌弱小。
兄弟会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吸纳着年轻一代人盲目的怒火而不断壮大,但却一直没有优秀的领导人,也缺乏组织和规矩。
而那女人虽然没有穿戴铠甲,也没有佩戴武器,但身为诺克萨斯的特质总是能让人一眼认出来。他们身上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煤灰味,不朽堡垒的钢铁终年不歇。
“说,附近海湾里靠岸的那条诺克萨斯船是干什么来的?”为首的武夫说道,语气凶恶,似乎随时可能动武。
“我不知道,我不是军队的人,我只是一个普通妇女,来节日集市买点东西回去喂孩子。”女人因为害怕而努力解释,她手里的确提着一袋糕点。
阿卡丽这才意识到,原来最近镇上出现了诺克萨斯士兵,是因为海湾里来了条帝国的船,那个哨站已经完全摧毁掉了。
“你已经露馅了。”武夫说:“普通人会有你这么壮的体格?还有身上的伤疤,你绝对当过兵,八成还是个间谍,来崴里刺探情报。”
“不是的,我以前是当过兵,但我是个逃兵,连帝国都不待见我。我刚来到艾欧尼亚就逃出了军队,我和别的诺克萨斯人不同,一个艾欧尼亚人都没有杀过!”
女人神情焦急的解释着,从因为意外怀孕害怕被处死而逃出军队,再到一个人在陌生的土地上抚养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
那时的诺克萨斯还在达克威尔统治下,军纪严苛,怀孕的女兵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吊死,以儆效尤。
但即使她说了这么多,这些人也好像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跟我们走,诺克萨斯的狗。你们不配来这里,你们在毒害我们的节日。”
两名武夫分别抓住了女人的两只胳膊,女人顿时剧烈挣扎起来,用诺克萨斯语撕心裂肺的高喊着救命,她不想跟这群人走,她还要回去照顾还不满五夏的孩子。
“或者带我们去看看你的孩子,撒谎的下场可是很惨的。”
女人哭喊得更用力了,她同样不想让孩子面对这么危险的几个人。
五个残暴的武夫欺负一个单亲母亲是一件令人非常气愤的事情,但阿卡丽一想到这个女人是诺克萨斯人,炽热的心就不由得被浇了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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