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就给我滚开!”格雷福斯重新游到船底抓起命运,然后把枪口对准铁钩们。
他当然是在虚张声势,进水的命运已经没用了。
喽啰们也看出来了格雷福斯已经是外强中干了,毫无顾忌的围成一个圈,大呼小叫地向两人围拢过来。
一阵狂乱的光影闪过,格雷福斯心头一紧——崔斯特消失了,不知道传送到哪里去了。
他还是溜了。
也罢,每次都是这样。
格雷福斯冷笑一声,像一条不服输的老狗,举起枪托砸断面前一个家伙的鼻梁,然后迅速地被其他人摁在水里痛殴。
“伙计……”出现在甲板上的崔斯特,看见这一幕便停下原本要抛下去的绳索。
他本来计划着自己传送到甲板上,然后抛下绳索再把格雷福斯拉上来一次。
但是,算了吧。
在这茫茫海水还能逃到哪儿去呢?这样做无非只是再次挣扎一番拖延时间而已,不管是格雷福斯还是他,最终都要被普朗克抓回去的。
“再来啊,你小子会揍人吗?我老妈都比你有力气,而且她几个月前就死了。”格雷福斯大着舌头说,吐出牙齿和一嘴的血。
嘭——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砸在格雷福斯的眼眶上。
格雷福斯还在嘴硬,崔斯特不忍直视。
他根本没看清打手的动作就仰面趴进了水里,剧痛在全身上下各个关节炸开,终于昏厥了过去。
铁钩们把格雷福斯拖上了小船,押回冥渊号上。
他被打手们一顿暴揍,然后双臂背在身后,铐上了生铁做的手铐。又被人钳着胳膊抬起来,最后跪在普朗克的面前。
身后有个满脸麻子的海盗架住格雷福斯,不让他趴下去。
眼睛肿得对不上焦,眼前高大的身影像隔了一层毛玻璃,忽近忽远。
普朗克走上前,一把攥住格雷福斯头发,把他的头抬起来,涣散的眼神对着自己。
“真有种啊,毁了我两艘船和几十号人,这些损失算到你头上,你得给我干活儿干到死为止。可现在不可能了。”
他站起来背过身去:“我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也并不会强迫别人在我面前卑躬屈膝。我想要的,不过就是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尊重而已。可你们俩,却敢骑在我的脖子上拉屎。不可原谅。”
他的手下听到这话,开始围上前来,就像是一群饥肠辘辘的鬣狗终于等到了饱餐的机会。
格雷福斯闭紧了嘴巴,他是不会求饶的,死都不会。
似乎是看准了他的打算,普朗克说:“你不会在我手里死掉的,有人点名要你的命。”
格雷福斯用他那灌了铅的脑袋思考,却始终想不出是那位大神能让普朗克都听话,他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准备好承受一千年的囚禁吧。”普朗克说道,一般打手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一千年的生不如死……格雷福斯他想他知道了,是海巫婆点名要他的命。
普朗克对一个船员点点头,那小子走到格雷福斯身前,伸手往他身上摸索,连裤裆也没放过,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然后他看向普朗克,摇摇头。
“深渊王冠呢?”普朗克阴沉着脸,盯得格雷福斯头皮发麻。
“在崔斯特那儿,他已经带着宝贝一个人溜了,你别想得到它。”格雷福斯笑着说,身体控制不住的打晃,嘴角不停流出血水。
“是吗?”普朗克也跟着笑了,意味深长。
打手们拖着格雷福斯的脚,头朝下往冥渊号的桅杆拖了过去。风帆被烧光之后,桅杆就变得光秃秃,格雷福斯看到一个屠夫正站在上面。
屠夫将一个巨大的鱼钩挂在了桅杆上,格雷福斯眼皮猛跳,强烈意识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他会像一头剥皮的海鳗般被挂在鱼钩上。
格雷福斯被人一点一点的架上桅杆,朝着鱼钩靠近,而普朗克言语中的威胁比他所想到的死亡还要更加恐怖。
“生锈的鱼钩会从你的下颚穿进口腔,你不会立刻死去,起码还能活到第二天。但今晚,你就会被挂在屠宰码头的吊机上,成群的码头硕鼠呲着血红的尖牙向你靠近,用刺针状的细长牙齿啃食你的脚趾,带菌的口水啪嗒嗒地溅到地上,让你痛不欲生。但这还没完呢,伤口的脓血会灌满你的喉咙,每一次本能的吞咽都会牵扯伤口引发剧痛。渐渐地,你会感觉到呼吸困难,最后活活呛死。”
普朗克话锋一转,看着格雷福斯:“你说,崔斯特会看着你这样痛苦的死去吗?”
“你把崔子想得太高尚了。”看着越来越近的鱼钩,格雷福斯面色不改的冷笑着:“他上一次抛下我,害我烂在牢里十年,自己却在外头潇洒了那么久。这样一个自私的人,你还指望他来救我?你还是太年轻……”
话还没说完,一阵光影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