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这事儿还没完呢,后面再跟你算账。”
格雷福斯看见铁钩帮的人还在不停的赶过来,也知道现在不是拌嘴的时候,被崔斯特拽着爬起来,然后马上抱起了命运。
“我们现在要去到离冥渊号最远的那艘猎海船上,中间有别的船挡着,冥渊号不好开炮,然后我们劫持船长赶紧开溜。”
崔斯特快速阐述他的计划,忽然眼睛一瞪,格雷福斯注意到他的身后有道光一闪而过——是一杆燧发枪,普朗克最积极的手下已经赶到了。
格雷福斯想也没想,立刻扣动扳机。
崔斯特也手腕一翻,同时甩出了纸牌,纸牌径直飞向格雷福斯。
那个家伙连人带枪被散射的铅弹打成了两截,而在格雷福斯背后,另一个倒霉的喽啰被纸牌打中颓然倒下,一把刀摔在甲板上哐当作响。
要是崔斯特再晚上一秒,倒下的就是格雷福斯了。
又是这样,两人不禁感叹老习惯真可怕。
普朗克的人现在已经到处都是。他们在甲板是站成一个圈,大呼小叫地向两人围拢过来,而他们不可能打赢这么多人的。
两人对视着,只用一个眼神,格雷福斯就知道崔斯特又要跑路了。
“我先走一步,你快点跟上来。”
崔斯特抽出一张蓝牌,表演起拿手好戏,狂乱的光影闪逝,只花了几秒的功夫他就传送到了目的地。然后与另一帮人缠斗了起来,清空场地。
那些水手都是他的靶子,他的目的是船长。
“你说得倒是容易,我做起来要命。”格雷福斯骂骂咧咧叫了一声,他知道只有自己过去了才能一锤定音。
比起软绵绵的纸牌,这些人明显更怕大号的霰弹枪。
他再次落单了,铁钩帮帮众恶狠狠的围了过来,格雷福斯连忙将命运背起,顺着桅杆往高处爬。
爬到半道,有个不开眼的家伙爬得像猴子一样快,从下面抓住了他的脚,他踹了两脚没把对方踹下去,只能用脚踢了踢桅杆,把他的手指夹在中间痛得他不得不松手。
然后他加快了速度,爬到桅杆上抓住绳子在手臂上紧紧缠了几圈,在那个家伙再次上来抱住他之前纵身一跃飞索荡下。
格雷福斯在甲板上空划出一道轨迹,越过了海面,在最高点松开了绳索飞向邻船。
他一头扎进了风帆里,风帆瞬间绷紧,他滑着帆布滚了下来,重重的摔倒甲板上。
老实说,这着陆的姿势属实不好看,但再不走的话就要被留在那里了。
看见崔斯特还没把船长劫持,格雷福斯气不打一处来。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枪托砸在船长的脑门上,把他的三角帽都砸落了。
船长倒在甲板上,被格雷福斯用枪指着脑袋大吼:“快让你的开船!不然老子一枪崩碎你的脑袋!”
船长是不敢违抗普朗克命令的,但眼下枪都指在脑袋上了,不得不屈服在格雷福斯的淫威之下,让船上的水手开船逃走。
与此同时,崔斯特接连扔出几张卡牌,将邻船桅杆上的缆绳切断,几个试图荡过来的铁钩惨叫着掉进了海里。
风帆鼓动起来,猎海船逐渐与冥渊号拉开距离。
“总算逃过一劫。”格雷福斯重重喘了一口气:“冥渊号的风帆都烧光了,就像没了腿的老虎,只是看着吓人。”
隔着浓重的海雾和内燃冒烟的猎海船,可以看到冥渊号漆黑的风帆已经被大火蚕食殆尽,只剩下一点漆黑卷曲的边角料。
在海上,帆船一旦没了风帆就等于失去了动力,只能随波逐流。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一条小帆船都能将其甩在身后。
看见昔日霸主在自己的手下变成这副模样,崔斯特也是笑了起来,不过他笑得比格雷福斯收敛多了。
但随即他就看见了冥渊号的甲板上,海盗群里的一个无赖把他遗落的帽子恬不知耻地戴在了自己头上。
只不过跟他旁边的人一比,这个举动已经显得无足轻重了,
普朗克正在亲手操作一门火炮。
一门年代久远的火炮,就停在他的身边,虽然炮身上长满了铜绿,可它依旧是个美人。
普朗克抚摸着炮口,就像是在逗弄心爱的猎犬一样。
死神之女在他手下胜绩累累,他非常喜欢这门炮,但现在这个美人老了,差不多该下葬了。但在她下葬之前,普朗克想要再让她好好出一次风头。
他对死神之女的熟悉让他充满了自信,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让他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英姿雄发的壮年时期。他感受着海风,将炮口向上微微调整,瞄准了崔斯特所在的那艘船。
“不是吧……胡母在下,普朗克这是疯了吗,我们之间可隔着一艘船呢。难道他以为一门生锈的火炮能同时打穿两艘船?”格雷福斯挠了挠一下伤口,汗水流进了弹孔里,又疼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