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安静。
“为什么要道歉?”祝唯一抿了抿唇双手环臂。
长街夜深后少了白天的喧嚣,昏黄的路灯光线下两道黑影被拖长,积雪落了一地,鹅毛细雪飘飘然从半空中滑落。
对峙的场面让宋昭意心头更加紧张,久久都不敢抬起头来,胆怯的攥着手指头以此以为能压制住那怯弱的心理。
祝唯一蹙着眉,“说话。”
“一姐,我……那天我不是故意要那样……那样说话的。”大概是心理作用导致宋昭意说话时语无伦次。
“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哪里了?”祝唯一环臂好整以暇锁住宋昭意略躲闪的眼神。
宋昭意咽了咽口水,一鼓作气紧闭着双眼张口就来,“我不应该贬低我们职校生。我们虽是职校生但也和高中生一样,只是学习方式不一样!我们只是成绩比人家差而已,任何人都可以瞧不起我们,但我们不能瞧不起自己。”
“……”
“没有下次了”祝唯一脸色沉了沉,“知道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宋昭意小心翼翼睁开眼站得笔直,“那一姐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祝唯一愣住,随后弯唇笑了笑,“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两手往口袋里放,抬了抬下巴,“祝你书法比赛取得了个好成绩。”
青春时的友情懵懂而美好,少女嫣然一笑百媚众生,“嗯,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宋昭意挠了挠头模样似乎是在掩饰尴尬,“一姐,其实我这次没有参加书法比赛。”
“为什么?”祝唯一疑惑。
“因为你不喜欢,那天我坐在角落看到你差点跟学生会的人打起来,就没参加了。”
祝唯一忍不住笑出了声,“傻姑娘,按自己所思所想去做,出了事有我扛着呢。”
两人在夜色匆忙下敞开心扉,夜里的冷风似乎都温柔了不少。
祝唯一将宋昭意送到十字路口就回店里了,恰好便碰到了出门倒垃圾的祝母。
祝唯一匪里匪气凑过去,“妈,你故意的。”
祝母拍了拍手上非肉眼可见的尘土,板着脸,“和好了?”
“嗯。”祝唯一环臂不屑道,音调微扬。
作为祝唯一的生母又怎么会不知道祝唯一那点小心思,活了几十年一眼就看穿了她,只是没好意思拆穿,也知道祝唯一那性子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怎么也得给个台阶下。
祝母也就笑得慈爱没接话。
母女二人早早回店里拉起大门往二楼走去,祝唯一洗完澡就回自己小房间看动漫。
窗户外夜空如墨晕染。
.
一早,祝唯一就被祝母强迫起床下楼去帮忙打下手。
昨晚本就睡得晚的祝唯一眼皮沉重得似乎掀不开,迷糊间自己被人拽出文温热的被窝,身子宛如置于冰窖,咬字不清晰地抱怨道:“妈,大早上的你干吗?”
祝母掀开被子一把将祝唯一拽起,“赶紧起来干活,我可不是让你来享受生活的。”
被冷气吹得有些清醒的祝唯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她还是不是亲生的了?!
“赶紧的去洗脸,给我下楼干活!”
祝唯一呆傻在原地。
这是不是亲妈该干的事?!
最后祝唯一还是犟不过祝母,认命刷牙洗脸然后下楼去帮忙打下手。
过来打工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家庭主妇,跟祝母年纪不相上下,两人平日里宛如亲姐妹般亲昵,一点也没有老板与员工之间的隔阂。
祝唯一换套方便活动的便装,扎着高马尾出现在后厨。
张姨正站在洗手池边清洗西红柿,旁边篮子是已经择好的娃娃菜,余光注意到了楼梯口的祝唯一欣喜问道:“你们那么快就放假啦?”
祝唯一打了个哈欠,随手搬张小凳子坐着,哭丧着“不早了。还不都怪我妈,好不容易放假了我又被逮这做苦力了。”
“你这孩子就是不好动,你妈妈也是为你好。”张姨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祝母对外一直都是温和的性格,但是祝唯一知道,母女俩人一吵架祝唯一绝对吵不过祝母,光是大道理就可以使祝唯一听得昏睡过去。
祝唯一托腮两眼放光,“张姨,介不介意我去偷个懒?”
张姨一眼就看穿祝唯一的小心思,“你想得美。”
祝唯一心有余悸叹了口气。
早上大多数都是来买早餐的上班族,属于常客这类。后厨张姨和祝母一直在忙活着准备中午所需要的食材,而祝唯一则像模像样的扎起头发站在窗口后卖早餐。
因为来的都是常客得多,祝唯一并不觉得尴尬,倒还有点一丝丝的成就感。
津城到了二月下雪的次数越来越少,寒风倒是变得猛烈了些。
“要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