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恂和东林准备放弃崇祯朝廷,在南京另立朝廷。
钱谦益回到东南之后,便召集东林骨干,进行商议。
不过书生造反,三年不成,东林党内部,也不是所有人都支持钱谦益和侯恂的决定。
虽说东林党内,几个大佬都支持钱谦益,为自身利益考虑,另立一个皇帝,对于东林更加有利,但他们的谋划,却不好明提。
毕竟,东林党乃是标榜忠君爱国,占据道义的高地,去攻击别人,也是靠这些,乃吸引一些愣头青,加入东林。
钱谦益试探多名骨干的口风后,多半支持他的决议,可还有一些人,良心未泯,表示就算皇帝不南迁,也该让太子来南京以防不测。
崇祯太子已经十多岁,南迁后东林依旧不好控制,钱谦益要立的皇帝,是本来没资格做皇帝,却被东林扶上帝位的皇帝。
只有这样法统不稳的皇帝,才容易被东林控制,将东林的利益最大化。
钱谦益与众人商议,交谈许久,也没法达成共识,于是只能让侯方域等人,秘密接触和调查宗王,寻找合适人选。
此时,在开封城中,福王朱由崧正蜗居在一处宅院内。
洛阳城破后,朱由崧坠城而出,先是逃到怀庆,后来怀庆又被闯军攻陷,便来到了开封城。
朱由崧从洛阳逃出时,没带什么财物,身边甚至没有人跟随,没有谋生能力的他,只能找其他宗藩接济,靠着乞讨为生。
起初别人还给他些钱财,可随着局势恶化,怀庆、卫辉、彰德先后失陷,各藩自身难保,便也没人管他。
朱由崧来到开封后,便找上周王,起初周王也给了朱由崧不少银子,可朱由崧不走正途,花钱大手大脚惯了,于城中吃喝嫖赌,每几天就将周王接济的银子,花了个精光。
两次开封之围,打光了周王府库,而今清军又兵临黄河,威胁开封,周王又掏了五十万两,招募壮士,购买军资和粮食,自己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哪里还有钱,让他糟蹋。
于是,周王对于投靠他的藩王,都减少了银子接济,谁找上门,便只给几袋面粉。
现在朱由崧每月,只能从王府那到三袋面粉,哪里够他花销。
高欢给宋献策交代,让他寻找朱由崧后,军情司很快就得到了朱由崧的消息。
高欢遂即派遣堂弟高勋,带着几个军情司斥候前往开封城。
这时一行人来到开封,在城西一片破败街坊前停下脚步。
“都尉!福王就躲在这片街坊。据说他在青楼,还有赌坊,都欠了钱,还借了印子钱没还,所以躲在这里来了!”一名特务解释道。
高勋一挥手,“走!”
一行人走进一条肮脏杂乱的街道,两旁都是破败的小院,不少人家门前,还挂着特殊的灯笼,有懂行的便晓得,这里住的都是暗娼。
这时,高勋跟着带路的细作,来到一座院门前,细作指着院子低声道:“福王就躲在这里。听说有几个债主,也在找他,都尉最好别把他吓跑了。”
高勋点点头,打量周围的环境,不敢相信,福王就住在这种地方。
这时,高勋刚准备敲门进去,一伙人却直奔,这边而来,高勋见此,连忙挥手,带着属下闪进巷子。
那群汉子走过来,其中一人指着院子,“头儿,朱由崧就在里面!”
“娘的,有钱嫖娼,不还俺们钱!”为首汉子骂了一句,吩咐属下,“把后门堵上,别让他跑了!”
语毕,汉子便领着人,翻墙进入,摸到屋前,正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
“我是福王朱由崧,穿上衣服跟我见官去,你这是通奸罪,要杀头的,知道不!”
然后传来女人哭泣,“殿下,是他强迫奴家的!”
“你完了!亵渎王妃,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最后是一个惶恐不安的男声:“大王你饶了俺吧,俺认罚,罚多少都行。”
门外的汉子与属下对视一眼,不禁发笑,这是玩仙人跳哩。
二百斤的福王朱由崧,同姓童的娼妓对视一眼,正露出得逞的微笑,忽然“砰”的一声,几名汉子破门而入,惊得朱由崧呆立当场。
朱由崧穿着一套,皱巴巴的绯色龙袍,头带翼善冠,正耀武扬威的站在床边,一个女人穿着肚兜,故意露出白花花的一片,缩在床脚,床下跪着一个中年男子,裤子还没完全提上,不停的磕头,吓得眼泪鼻涕横流。
朱由崧看见汉子们进来,惊得台词都忘记了。
为首汉子微微一笑,随便行了个礼,调侃笑道:“殿下,这主意不错啊!欠我的钱咋说?”
朱由崧耀武扬威的气焰立刻萎靡下去,哪还有半分藩王的威严,低声下气的说:“老侯,我这不是正在给你筹钱么,最近实在手头紧啊!”
汉子乃是开封城中,最大赌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