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拳头各自击打在对手的身上。
贾洪重重的倒下,一口血再度喷了出来。
他奋力想起身,可却浑身酸软,哪怕是动一下脚指头都觉得费劲。
同样挨了一拳的贼人后退靠在墙边,狞笑拔刀。
陈进法冲了过来。
贼人挥刀。
陈进法觉得自己死定了。
但他觉得自己百死莫赎。
国公每每提及这个此子,总是嘴角含笑,一脸为人父的惬意,更是说这个儿子是家中最乖、最孝顺的一个,让人心疼。
若是国公得知贾洪出事从未见过贾平安真正发怒的陈进法觉得天会塌!
马蹄声突兀的响起。
巷子口,一骑突然转向进来。
马背上的骑士张弓搭箭。
是徐小鱼!
贼人没有回头,而是奋力挥刀。
箭矢命中了他的手臂。
横刀落地,贼人毫不犹豫的用左手从怀里摸出了短刀,可陈进法却避开了。
贼人回身,长叹一声,短刀反握,一刀捅入了自己的小腹中。他面色漠然的把短刀搅动了几下,脸颊这才轻轻颤抖。
徐小鱼策马冲了过来,见贼人缓缓跪下,轻声叹息。
“可惜了。”
徐小鱼下马狂奔过去。
“二郎君!”
两个男子站在新昌坊的坊门外,平静的看着里面。
“杀了陈进法,贾平安会不会勃然大怒,从外地赶回来?”
“陈进法只是跟了他些年头罢了,又不是他的儿子。他赶不赶回来都不打紧,要紧的是形成气势,让天下知晓兵部扩张了权力,却导致了极坏的结果大唐承平已久,谁愿意再来一个强大的吐蕃作为敌人?没有!”
男子深吸一口气,“王圆圆是个聪明人,他知晓贾平安护不住自己一辈子,所以他自然会知晓该如何说。”
前方,一个男子急匆匆的出来,近前后低声说道:“事败!”
男子握紧双拳,蹙眉问道:“为何?”
他自认为此次截杀安排的天衣无缝,以陈进法的身手必死无疑。
“兵部主事贾洪突然出现,目前生死不知。另外,徐小鱼出现了,跪在贾洪的身前落泪。”
男子眸子一缩,“这个世间能让徐小鱼落泪的唯有贾氏的人,贾洪贾”
二人相对一视,眼中多了惊惧之色。
“除去贾昱之外,贾平安还有两个儿子,贾洪若是他的儿子,那人会发狂。”
“发狂的贾平安连陛下都制不住,唯有皇后。可皇后与贾氏多年的情义,岂会阻拦贾平安?糟糕!”男子面色铁青。
“你确定贾平安会为了贾洪发狂?”另一个男子的脸颊微颤。
“特么的!上次是谁对贾平安的娘子动手,被他犁庭扫穴。这是他的儿子啊!他会双目发红去杀人。为何把贾洪卷进来了?为何?”男子有些气急败坏,眼中是深深的忌惮。
“快,把消息传回去!”
贾平安三个字仿佛带着煞气,让三个男子面色剧变。
自从太子监国后,皇帝就退居后宫之中,专心调养身体。
“有人说朕是贪生怕死。”
李治拿着水瓢,轻轻倾斜,水流细微,缓缓洒在小树的周围。
小树的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摆,仿佛在感谢皇帝。李治微笑,“这便是感激。许多时候人还不及草木,得了别人的襄助觉着理所当然。可世间谁是傻子?一次两次,难道还能让你占第三次便宜?”
王忠良眉眼里都堆积着笑意,“陛下说的是,那等狼心狗肺之徒,死不足惜。”
皇帝说的是宗室里的那伙人。
李治把水瓢轻轻搁在水桶里,接过宫人送来的手巾,一边擦拭,一边缓缓说道:“第一次出海贸易,他们赚的盆满钵满,那时候对朕感激零涕。这些年宫中带着他们挣钱不少。可人心不足,上次出海遇到风浪,船队损失三成,于是便怨声载道,可见人不如树!”
王忠良心中一凛,“是。那些人奴婢觉着是喂不饱的”
“想说他们是狼?他们不是狼。”皇帝的眉间多了讥诮之色,“一群野狗罢了,养不熟的野狗!他们还指望朕能站在他们一边。可在朕的眼中,他们只是一群在掏空大唐根基的野狗,朕若是站在他们一边,那便是自寻死路。”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有些急促。
王忠良皱眉回身,想呵斥。
皇帝自从退居宫中后,每日和皇后斗嘴争执,唯一的乐趣就是种些花树。在王忠良看来,这样的皇帝可谓是可怜,但凡外朝还有些良心,就该少拿烦心事来寻皇帝。
可他不知道是,若是哪一日皇后不来找茬,皇帝就会怅然若失。
一个内侍急匆匆的过来,眉间多了急色。按理他该给王忠良私下汇报,可还未近前,就在王忠良负手皱眉看着自己时,内侍急匆匆的道:“陛下,贾洪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