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业进宫。
“见过李郎中!”
今日朝中宴请大食使者,宫门外也多了几个官员,专司接待。
李敬业胡乱点点头,没看到几个官员眼神古怪。
等他进去后,一个官员说道:“这位做了许久郎中,其间立下赫赫战功,却依旧原地不动,嘿嘿!”
这个嘿嘿不是笑,而是古怪的揣测。
另一个官员摇头,“非也!英国公老迈,下面承袭爵位的便是李敬业。可此人只知晓厮杀,不懂为官之道,此等人……难道让他做尚书?他若是做了六部尚书,六部乱套指日可待。所以……这是陛下知人善任。”
“如此,他也算是个可怜的。”
“是啊!”
……
帝后也来了。
加上太子,这是个难得的大团圆局面。
宰相们抚须而笑,可眼中却多了忌惮。
皇帝心狠,皇后手辣,有这二位杵在宫中,宰相们压根就不敢造次。
李敬业坐在边缘,左边是个勋贵,二十出头的年龄,看了李敬业一眼,低声对另一侧的勋贵说道:“他这些年……还这样?”
那个勋贵四十余岁的年龄,但却对年轻勋贵颇为谄媚,微笑道:“可不是,一直是刑部郎中。先前有人说英国公都致仕了,他也该上位。可时至今日,他依旧在刑部厮混。刑部上下也疲了,一群人时常跟着他去平康坊……你懂的。”
年轻勋贵看向李敬业的目光中多了些轻蔑之意,“原来如此!”
大食使者微笑起身。
“尊贵的大唐皇帝陛下,外臣此来,带来了大食的友谊!”
宰相们只是微笑,但笑的微冷。
皇帝今日眼神不错,淡淡道:“那年大食误入大唐境内……”
误入?大唐皇帝这是打脸吗?大食使者依旧微笑,但心中有些膈应。
那一年大败后,大食马上送了书信来,阐明了态度:这是一次误会!
皇帝眼中多了些讥诮之意,“赵国公回来说……大食颇为友善?”
贾平安凯旋后禀告了大食的情况,说只要大唐不自残,大食以后就不敢东窥。
赵国公好人呐!
使者心中一松,“是。大食如今把大唐奉为盟友。对了……”,使者抬眸看了一眼,“赵国公可在?我带来了大食的问候。”
狡黠的眼神一闪而逝。
问候?
这拙劣的捧杀让皇帝莞尔。
身边传来了冷哼声。
皇帝微微蹙眉,看了侧面一眼。
武后淡淡的道:“拙劣的手段,让我想起了太平哄一些人的法子。”
皇帝的老脸红了一下。
作为宫中最受宠的公主,太平就像是一只鸟儿,自由自在的飞翔着。早上她会来帝后这里看望一番,然后寻个借口,撒娇卖萌,哀求出宫玩耍……譬如说和兜兜有约什么的。
武后对她的忽悠洞若观火,可宠溺女儿的皇帝却屡屡被骗。
太子看了爹娘一眼,眸中多了些无奈之色,随后冷冷的道:“赵国公不在长安。”
击败大食后,贾平安就处于半退休状态。前阵子贾洪出仕,贾平安更是直接告病,带着自己的女人溜了,说是视察各地学堂,但就武后当时怒不可遏的表现来看,多半是出门玩耍。
大食使者心中竟然一松,接着觉得不对……
我为何会生出庆幸的念头?
不该啊!
他看了自己带来的勇士们一眼。
五名勇士站在边上,个个昂首挺胸盯着对面。
越过两排案几,对面站着十余千牛卫。
千牛卫们一脸自信的模样,甚至是有些跃跃欲试。
李勣老了,目光转动,问道:“老夫仿佛看到那些大食人在挑衅,千牛卫如何?”
许敬宗眼神好,“个个精神抖擞,老夫怎地……看,那小子,那是老夫的孙儿吧,看看,准备挽袖子?小子有出息,上!”
李勣莞尔,“大食人只是想挽回颜面罢了,陛下不点头,他们哪敢动手?”
另一侧的戴至德说道:“这几年军队只是清扫北方的零星反叛,另外就是在西北和吐蕃拉锯,赵国公说是什么……操练适应高地厮杀的军队。将士们无处立功,都憋坏了,大食人若是敢来,那便是送人头!”
李勣看了他一眼,“大唐将士,自然该闻战则喜!”
戴至德点头,“自该如此!”
附近听闻此言的重臣们纷纷颔首。
太子如何?
臣子们装作是不经意的看向太子。
大食使者也在等待时机,他准备寻个借口来一场比试。
用什么做借口?
来的路上他和同伴商议了许久,想到了十余个借口。
今日用哪一个?
太子坐在帝后下手,此刻回身请示,“阿耶,我看大食使者很是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