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士族和权贵吗?”
“哈哈哈哈!”
豪宅中欢声笑语,民宅中却是叹息。
“太子仁慈,可惜了,希望上天护佑,让太子能活过来。”
长安城外,一骑缓缓而来。
马背上的魏青衣看了一眼长安城,皱眉道:“看着肃然。”
她一路到了家中,范颖没在,家中乱七八糟的。
收拾好之后,魏青衣做饭。
“青衣!”
“师父。”
师徒聚首,范颖喜不自禁。
“老夫还担心你在终南山不舍回来,或是寻个地方就此隐居,不是老夫说啊!那什么隐居都是假的,所谓修道,首要是修心性,心性不稳什么道术都是无用。心性稳了,自然能破开迷障……可要如何修心性?”
有弟子做饭就是好啊!范颖给自己倒杯酒,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要想修心性,就非得在红尘中打个滚,经历喜怒哀乐,经历焦虑不安……经历了,你才知晓七情六欲为何,你才能一一勘破红尘欲望,才能远离了这些烦忧……哎!其实……等你脱离了这些烦忧时,修道不修道重要吗?”
魏青衣深邃的眸中多了些笑意,“是。”
吃完饭,范颖心情好,说是出门溜溜。
所谓出门溜溜,实则就是去寻人吹嘘。
魏青衣收拾了碗筷,晚些悄然出了家门。
天黑了。
角落里还残留着雪迹,街上绝无行人,连金吾卫的人都有些懒洋洋的。
她一路到了曲江池。
曲江池里水汽氤氲,模糊了小径。
水声细微,偶尔有水光闪烁。
魏青衣到了那个地方,先看看周围。
她缓缓解衣。
白皙的身体悄然潜入水中。
水面缓缓动了几下。
接着平静了下来。
良久,水面突然涌动。
一个黑影从水下冲了出来。
披散的秀发猛地往后甩去,水珠飞溅。
魏青衣上岸,从容用手巾擦拭着身体。
晚些,衣裳裹住了绝美的身体。
她站在那里,一边用手巾擦拭着长发,一边沉思。
回去的路上,她轻松避开了两波巡查,翻墙时更是轻灵。
到了家中,范颖已经回来了。
范颖不奇怪她的外出,坐在火盆边唏嘘道:“今日说是太子在宫中遇刺,哎!这般仁慈的太子,老天无眼。”
他看了弟子一眼。
那深邃的眸平静无波。
“老天有眼。”
……
贾平安没有板着脸,甚至在家中依旧如故。
只有两个枕边人才知晓他的难过。
晚上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吃饭时饭量锐减……
“沙场上时,我是那等杀伐果断的人,面对自己在乎的人时,我却做不到。”
贾平安是这么对自己的妻子说的。
卫无双和苏荷自然理解。
高阳已经进宫两次了。
“太子还是没醒来。”
“医官在想办法灌他吃的。”
很难!
新城那边颇为焦虑,频频进宫的同时,还在家虔诚祈祷。
贾平安心中微动,就去了大慈恩寺。
岁月悠悠,曾经渴望逃离长安的玄奘平静的仿佛已经超脱了这个世界,但又像是融入了这个世界。
“法师。”
静室中,贾平安说道:“太子重伤,我为此焦虑不安。”
“你在焦虑什么?”玄奘给他倒了一杯茶水,缓缓说道:“你在焦虑大唐,还是在焦虑太子?”
“两者皆有,但我想更多是焦虑太子。”
这些年他早已把那个孩子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如今孩子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他如何不焦虑。
“你想来寻求什么?祈祷?”
玄奘说道:“人活着就是煎熬,所以才说有生皆苦。帝王苦,凡人苦。太子遇刺于你而言是宛如失去亲人般的伤心担忧,可对于其他人而言却是如山崩地裂般的震惊,更有人会欢喜……欢欣雀跃,这便是人。你担忧作甚?去直面它。”
贾平安低头,“多谢法师。”
玄奘莞尔,“当年第一次见你,你看着桀骜不驯,肆无忌惮。时至今日,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消失了,剩下一个在红尘中打滚的大唐名将。何时能放下这一切?”
贾平安抬头,“永远都放不下。”
……
贾平安再度进宫。
“如何?”
帝后无心朝政,都在守着太子。
王忠良摇头。
贾平安此刻头脑清醒,“可曾发热?”
医者说道:“未曾发热,所以下官觉着大有希望。”
武后目视贾平安,“为何?”
贾平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