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才是一切事物的驱动力!
……
“看看大唐周边,尽皆是虎狼。”
李治感慨颇深,“当年先帝想与吐蕃和睦相处,可赞普一去,一切情义都消散了,可见国与国之间并无永久的和平,只有永久的利益。”
平安越发的长进了。
武媚欣慰的道:“这些想法高屋建瓴,平安却毫不犹豫的传授给了五郎。”
心中无私,自然什么都敢教。
“可惜五郎小了些,否则此次还能跟着去观战。”
李治是真的心动了。
“帝王必须要经历战阵,必须……”
这是他迄今为止最大的遗憾。
“其实……五郎已经不小了。”
武媚却觉得这个问题不是问题。
李治摇头,“还是太小了。”
“十三了。”武媚笑道:“以前军中年岁小的不过十二三岁罢了,依旧跟着大军出击。”
乱世中人的寿命短,能活三十岁就得感谢上苍了。十岁一过,所有人都会把你当做是成年人。干活,从军杀敌……什么都得干。
“五郎还小。”
皇帝看着有些意动了,但依旧不肯答应。
武媚也不催促,随即出去。
“皇后,太子却是太小了。”
邵鹏觉得皇后急切了些。
武媚缓缓走在宫中,腰背笔直。
“这个世间处处皆是荆棘,身为太子,他需要经历的还很多。可他有什么?唯有一个身份。他如今需要去经历,去积攒资历。”
邵鹏不敢言。
“帝王将相史册中记载良多,可仔细看看关于历代太子的记载,你就会发现太子乃是千古最危险的一个身份,岌岌可危……”
“可太子仁孝。”
连周山象都忍不住了。
武媚笑了笑,“许多时候仁孝也是无能的一种说法。”
???
邵鹏和周山象面面相觑。
皇帝的病情一直拖着,无法临朝。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或是恶化了,那么就需要太子承担起更重要的责任。
所以太子必须有作为。
原来如此吗?
李弘还不知晓自家爹娘在为了自己的前程担忧,回到自己的地方就叫人弄了地图来。
“舅舅画的果然一点都不差。”
李弘在地图上琢磨着。
当他在地图上开疆拓土到了波斯时,外面有人来了。
“殿下,陛下召见。”
李弘随即去了皇帝那里。
皇帝眼神不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五郎。”
他需要靠声音来辨别。
“阿耶。”
李治含笑,“坐吧。”
李弘坐下。
“五郎以为帝王最要紧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
大而化之,而且不好回答。
李弘认真想了想,“阿耶,我以为帝王最要紧的是用人。”
这个道理李治给他说过,见他还记得,不禁颇为欣慰。
“这些大而化之,朕问你,若是你做了帝王,文武之间闹腾起来,你该如何做?”
换了别人定然惶恐,说阿耶你说这些干啥?你定然能万万岁,我做一辈子的太子。
但李弘却在认真思索。
这是对父亲不设防的姿态。
李治微微一笑。
他做过路人甲般的皇子,做过被认为怯弱的太子,做过被认为无能的帝王,哪里不知晓这些心态。
你装的越假,他就会越阴郁。
太子和皇帝虚与委蛇,这便是互相猜忌的开端。
“阿耶,要先压制武人,否则武人失控便会祸害大唐。”
李治笑了笑,“压制武人到也不错,先帝当年也是如此,朕也是如此。”
先帝登基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先帝是捧文抑武,就是压制武人。
李治登基后,先把不受控的大将给清理了。
而文官们却蒸蒸日上。
这是大趋势。
“可你压制武人……有这个威望吗?”
李弘摇头,“我若是压制武人,那些武人定然会咆哮不服。”
“这便是威望。”
李治摆摆手,王忠良带着人告退。
等殿内只剩下父子二人后,李治才轻声说道:“当年朕刚登基,有大将跋扈,朕若是去压制自然是不成,威望不足。朕只能靠着长孙无忌等人,借用了他们的威势,这才压下了那些反对朕的人。”
李弘抬头,一脸惊愕。
当年的事儿他也知晓,但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帝的顺水推舟。
“阿耶,你好苦。”
李治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句话,不禁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殿外,王忠良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