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神灵般的,想去拜拜却没门路,老二能去,说不得还能沾些福气呢!”
王福目送着老二远去,脸的谄媚渐渐消散,尽数是忧色。
“老丈!”
王福回身,就见右边来了个男子。
男子背着包袱,还牵着马,看似远足的模样。
王福露出了笑容,“郎君。”
男子拱手,“我准备去长安,这不水囊没了水,口渴难耐,老丈家可方便?”
“方便方便。”
王福说道:“且进来歇脚。”
男子低着头,“叨扰了。”
二人进了院子,王福说道:“三郎去弄碗水来,洗洗碗啊!”
一碗水送来,男子看了三郎一眼,说道:“好个精神的少年,以后怕是能从军。”
“就怕轮不到呢!”
二人开始闲聊,男子见多识广,让王福不禁频频点头。
“对了,刚才看到有小吏来你家?”
“是啊!县里要民夫。”
王福笑着。
男子叹道:“这是春季呢!地里的活计不少,谁会在这等时候劳民?”
王福苦笑,“说是朝中李相家的祖坟要迁徙去三原。三原呢!和咱们华州好远,可依旧要派民夫去帮衬,这一去路都要耗费许多时日。”
男子喝了一口水,皱眉道:“三原和郑县南辕北辙,不该征募民夫,你为何不问?”
王福笑着,“贵人的事呢!咱们能说什么?做了就是。”
男子怔怔的看着他,良久问道:“这一去弄不好半路会生病,会……你若是质问,说不得还能不去。”
王福摇头,笑着说道:“这一路兴许会出事,可若是质问拒绝,是一家子出事。一人可能出事和一家子定然出事,老夫没得选呢!”
男子叹息一声,“可你为何还能笑着?”
王福笑着,“日子就是这般,哭着是一日,笑着也是一日。老夫是一家之主,老夫沮丧,一家子都会沮丧。老夫笑着,孩子们看着心中有底。”
男子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还是问了,“若是你家老二出事,你可还能笑?”
这等长途跋涉去营造坟茔最容易出事。
王福脸的皱纹仿佛更深了些,笑道:“咱们是蝼蚁呢!死一只蝼蚁算什么?最多是夜里寻个没人的地方捂着嘴哭一场……还能如何呢?”
男子喃喃的道:“原来如此。那我问你,你可恨这些官吏吗?”
王福默然。
男子点头,“我知晓了。可你一边恨着这些官吏,一边却想让孩子去从军,去护卫这个大唐……为何?”
王福抬头看着外面,眸中多了些神彩,“往前看!”
……
州廨外,三百民夫集结。
王老二就在里面,他背着包袱,木然看着前方的官员。
“此去三原,你等要尽心做事,做好了有赏,做不好……全家倒霉!可听到了?”
王老二跟着众人喊道:“听到了。”
有人喊道:“可三原好远呢!这一去一来,加做事少说得一两个月以,这地里的活都耽误了,谁来管?”
官员目露凶光,“给贵人做事是你等的福气,还想什么活计。谁说的?找出来,耶耶今日打他个半死!”
王老二哆嗦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一个男子被抓了出来。
官员举起了皮鞭。
“耶耶今日抽死你!”
“你抽他试试?”
一个男子从斜刺里冲了出来,挡在民夫身前。
啪!
皮鞭落下,就抽在男子的肩头。
男子毫不犹豫的挥拳。
呯!
官员面门中拳,顿时满脸桃花开。
“拿下!”
他捂着鼻子喊道。
“是狄明府!”
啥?
一群人傻眼了。
挡在民夫身前的可不就是狄仁杰!
官员捂着鼻子愣住了。
“狄仁杰?”
“你等以为我此刻正在去长安的路?”狄仁杰看着那些民夫,眼中有怒色,“廖使君令我征用民夫,可却不肯说清民夫去向。老夫拒绝,随即廖使君就令我去长安。万事哪有这般巧合?我才将出城五里就折返,正好看到了官吏征用民夫。”
王老二愣住了,“这人怎地像是我出家门时看到的那个?”
官员怒道:“狄仁杰,你且等着,”,说完他转身就跑进了州廨里。
狄仁杰回身喊道:“都回去!全都回去!”
三百民夫纹丝不动。
“他只是县令,可华州做主的是廖使君。”
王老二嘟囔道:“狄明府是个好人,可好人往往没好结果!”
狄仁杰见众人不动,就说道:“此事并非公事,你等无需前去,只管回去!”
“狄仁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