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文章了得,那还要老夫作甚?赵国公一语惊醒梦中人,多谢了。”
你这个……有些不正常。
贾平安懵逼。
难道老头想麻痹之后再偷袭我?
可陈贤泽的态度很诚恳。
诚恳的就像是遇到了救命恩人。
“多谢赵国公。”
贾平安:“……”
正在挣扎的李敬业也愣住了。
那些吃瓜众更是差点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陈贤泽才将气势汹汹,怎地前倨后恭?”
“赵国公一句话怎地就让他低头了?”
“住手!”
外围传来一声断喝,接着王忠良冲了过来。
咦!
怎地没动手?
不对。
陈贤泽怎地一脸感激之色冲着赵国公拱手?
王忠良不解,前道:“赵国公,陛下召见。”
贾平安正想问问高阳的事儿,随即跟着进宫。
王忠良进宫先禀告了事情经过,“奴婢赶到时,陈贤泽正冲着赵国公拱手道谢。”
陈贤泽病了?
李治也为之一懵,“没打起来?”
贾平安悲愤的道:“陛下,臣温文尔雅,和睦同僚……”
皇帝冷笑,“媚娘你可信他这话?”
武媚想了想,“平安行事大气,我自然是信的。”
李治见王忠良脸颊抽搐,心道连王忠良都不信,你这话哄鬼呢!
可陈贤泽为何会对贾平安前倨后恭?
李治不好问,就看了武媚一眼。
武媚喜滋滋的道:“平安自从任职兵部尚书以来,做事稳健多了。我看这便是年岁渐长,这人也渐渐成熟了,有大臣体统。陛下,你说可是?”
你这是想说什么?
李治看了武媚一眼,就知晓这个悍妇想说什么。
——我阿弟有大臣体统,既然如此,何不给他升个官?
“咳咳!”
李治觉得不能和她探讨这个问题。
但贾平安为何能让陈贤泽转变态度呢?
想到那个小老头对自己都敢横眉冷眼,李治就越发的好奇了。
陈贤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值房中。
他拿出一张纸。
纸张有些泛黄,陈贤泽凑到眼前仔细看着。
“武德元年,长安县助教……”
“贞观二年,国子监助教……”
陈贤泽的眼眶湿润了。
“这就是老夫此生的路,这一路走来何其艰难。”
“老夫答应过母亲,此生定然要做五品官。”
他想到了慈母临去前拉着自己的手说的话。
“要做大官!”
那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妇人对他所有的爱都浓缩为两个字:做官!
在母亲看来这个世道乱糟糟的,百姓的命不如狗,做高官最保险。所以她固执的给陈贤泽灌输着做人最好要做官的理论。
官越大越安全!
陈贤泽小心翼翼的把履历收好,回来坐下,叹道:“赵国公说的对,陛下的身边有许敬宗、官仪这等文章好手,太子的身边也得有这等人。老夫若是逼着太子成了文章大家,出口成章,那还有老夫什么事?”
……
“殿下!”
曾相林冲了进来,正在等消息的李弘抬头,“如何?”
“千万别动手!”
李弘就担心这个。
戴至德欣慰的道:“殿下仁慈。”
曾相林说道:“陈先生堵在兵部大门外呵斥赵国公,发誓要和赵国公同归于尽。”
老陈果然是性烈如火啊!
戴至德觉得贾平安惹谁不好,偏生要去招惹他,这是自作孽。
“后来如何?”
张文瓘觉得这事儿弄不好将会改变太子教育的格局。
不是陈贤泽滚蛋就是贾平安滚蛋。
曾相林一路狂奔回来,此刻趁机喘息几下,“赵国公不知说了什么话,陈先生竟然拱手道谢。”
这样也行?
戴至德:“???”
张文瓘:“???”
李弘欢喜之余不解的道:“为何?”
没人知晓。
“殿下,陈先生来了。”
众人精神一振。
陈贤泽进来行礼,见众人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就知晓为何。
他坐下,说道:“殿下,文章要写好,就得有阅历,殿下少年无需急切,慢慢来。老夫慢慢教授,殿下慢慢学。”
陈先生莫非有病?李弘:“……”
以往但凡他做文章的速度慢一些就会被陈贤泽呵斥,今日这态度转变的太快了吧。
陈贤泽说道:“老夫近日研读了几本新学的书籍,颇为震撼。这是一门能自圆其说的学说,许多观点都能让人生出原来如此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