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浴血兀自不退,不禁赞叹不已。
“咯咯!”杨云生的鸡一嘴啄住了对手的头,鸡冠子都被啄裂了小半截。
它洋洋得意……一般的对手在这等时候就差不多了。
范颖的鸡猛地甩头,活生生把那自己那小半截鸡冠子扯断了。
杨云生耸然动容,“好个猛将!”
那只鸡还在得意,范颖的鸡已经扑了来,狂啄鸡头,接着竟然飞起来,一爪子抓去……
“咯咯咯!”
杨云生的鸡开始还兴奋,可渐渐的显得力不从心,后来更是被追杀……
呯!
杨云生看着自己的鸡倒地不起,不禁扼腕长叹,“出师未捷啊!”
范颖过去把自己的鸡抱起来,随手摸摸它的嘴,长袖遮住了外界的视线,动了几下。
这可是他寻了当年好友弄的麻药,涂在鸡嘴,一啄到对手,片刻后就麻了,任你宰割。
这只鸡依旧亢奋,但很快就蔫了。
“哎,出血太多了。”
这也是从老友那里弄到的药,场之前给鸡吃了,鸡就不畏生死。范颖落泪,“这可是老夫养了许久的大将,可惜命丧于此,不亦悲乎!”
这里的赌徒在乎的是输赢,至于鸡,只要能赢就好。有的赌输了当场就把斗鸡的脖颈拧断,以此泄愤。
范颖赢了,但却为了斗鸡受伤而悲痛,这在杨云生的眼中便是君子所为。
“老夫这里有药。”
“咦!多谢了。”
二人凑在一起给斗鸡药,范颖说道:“就算是不能打了,老夫也要养着它,直至老去。”
杨云生突然拱手,“老夫杨云生,跟着贵人厮混些笔墨。”
这是郑重的自我介绍,也是结交之意。
“老夫范颖,闲来无事修道。”
杨大树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自己很危险,“原来骗子都是这般自然?”
范颖的表演堪称是天衣无缝。
贾平安和魏青衣出了酒肆,顿时觉得世界安静了。
前世他就不喜太嘈杂的地方,譬如说KTV。
魏青衣说道:“士族势大,你可有把握?”
“不只是我。”贾平安说道:“从帝后到宰相,每一个站在江山社稷这边的人都知晓士族乃是毒瘤,吾道不孤。”
魏青衣侧身看着他。
妹纸的眸子乌黑深邃,贾平安看着看着的,突然问道:“出家有趣吗?”
魏青衣没说话,良久说道:“还不错,至少我没感受到你要倒霉的气息。至于出家……那只是因为我与世俗格格不入,所以寻了个口子,既能出世,也能入世。”
进进出出的啊!
贾平安说道:“也就是寻个心灵的归宿。”
“嗯!”
魏青衣缓缓而行。
“次有人谋反,我在坊中看着大明宫方向却是紫气升腾,就知晓国运无恙。不过士族如此,难道是想做第二个关陇吗?”
魏青衣这话让贾平安心中微动,心想妹纸这是关心我还是关心大唐?
“关陇倒台士族出了力。”贾平安给她解释着,“随后论功行赏,自然要给他们方便,所以这些年士族出仕的人越来越多。至于想做第二个关陇,此事还得分开看。”
魏青衣走的很慢,负手而行。
这个姿势让贾平安无意间偏头就赶紧避开,“关陇靠的是军队起家,先帝时看似和关陇依旧亲密无间,可先帝身边是哪些人?程知节等人!这些人可不是关陇门阀,先帝不动声色把军权一步步的弄到手中……”
魏青衣惊讶的道:“次我跟着师父去贵人家做法事,还听他们说若是先帝还在该多好。”
贾平安笑了,“先帝登基之后,大唐内忧外患,在那等时候他自然不能用当今陛下的法子,否则关陇反复,大唐无力镇压。”
“所以先帝就不动声色的把兵权给夺了去。”魏青衣渐渐明白了,“原来帝王是这般思虑深远吗?”
“可先帝却太过信任长孙无忌,所以让陛下陷入了困境。但好歹军权在手,这才是陛下敢对长孙无忌等人动手的缘故。”
贾平安觉得老李家真心不简单,至少比老杨家厉害。
“士族高傲。”魏青衣以前也去过士族家中,“士族能让你觉着他们是神灵。”
“呵呵!”贾平安呵呵一笑,“程知节的妻子是哪家的?”
“清河崔氏!”魏青衣明白了,“士族一边矜持,一边却和大将联姻……”
“没有什么神灵。”贾平安说道:“所谓士族,他们的眼中依旧盯着钱粮人口,盯着高官厚禄。”
“我听闻新学最近快把国子监逼疯了,国子监如今可是士族的地方,你这般咄咄逼人,要小心。”
魏青衣再看了他一眼。
“青衣可是看出了什么?”贾平安问道。
魏青衣摇头,“从未有能趋吉避凶的手段,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