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事不妥当若是激起民愤,长安就要乱了。”
张文瑾抚须,“殿下此言甚是,不过此事却不可操切,臣以为先禁止在升道坊中下葬最为紧要。”
先止损!
老张这个建言堪称是老成谋国啊!
戴至德看了张文瑾一眼。
张文瑾回以微笑。
太子说道:“孤想的是全数迁出城去!”
戴至德:“殿下,此事风险太大!”
连张文瑾都撑不住了,“是啊!弄不好就会引发民乱。”
众人纷纷出言反对。
李弘说道:“此事该不该做?”
戴至德苦笑,“自然该做,可”
李弘说道:“既然该做,那便去做。此时不做,等长安城中再无立锥之地时再去做何其艰难?”
群臣反对无果,太子强令之下,告示很快就张贴在长安各坊。
“在升道坊有坟茔的人家看看啊!若是有就来登记,坟茔是你家的谁,你是墓主的谁,都得登记。”
姜融带着人挨家挨户的通知。
到了贾家大门外时,一个坊卒拉着嗓子刚想喊,被姜融踹了一脚。
“国公何曾有亲人在长安?”
门开了,杜贺出来问道:“这是何故?”
姜融说道:“朝中的吩咐,让在升道坊中有墓穴的人家登记。”
杜贺回去告诉了贾平安。
贾平安知晓此事,“这是太子第一次办大事,且看着。”
杜贺说道:“郎君,此事弄不好就会引发众怒,到时候太子就危险了。”
一个失去了百姓支持的太子走不远。
“我知晓。”
贾平安说道:“我看着就是了。”
他在旁观,看着太子施展自己的手段。
第一步是登记。
“不登记的一律按无主坟墓处置了。”
这一招太厉害了,登记的速度骤然加快。
“这是要作甚呢?”
有人问了姜融。
“我也不知。”
帝后在九成宫度假很舒坦。
“朕让五郎全权接待诺曷钵,便是想磨砺他一番。不过戴至德等人经验差些”李治穿着便衣,感受着凉风徐徐。
武媚坐在侧面看着奏疏,闻言抬眸道:“诺曷钵以前全靠大唐来保命,很是恭谨。如今却多了野心。上次被呵斥后就亲自来了长安,看似恭谨,可还得要看”
李治点头,看了她一眼,“野心一旦生出来,就如同是野草,无法灭掉。”
武媚默然片刻,说道:“如此便换个人?”
李治摇头,“诺曷钵志大才疏,倒也不必。”
武媚理解了,“若是换个人,弄不好比诺曷钵更麻烦。”
李治默然。
“五郎这是第一次监国,也不知会不会慌张。”
武媚想到那个儿子,嘴角不禁微微翘起。
李治笑道:“留给他处置的都是小事,五郎就算是处置不了,戴至德他们在。”
武媚点头。
王忠良觉得有些奇怪,心想为何帝后都不提赵国公呢?
而且帝后最近的关系有些古怪,说亲密吧有些疏离,说疏离吧每日依旧在一起理事。
“陛下,诸位相公求见。”
宰相们来了。
议事开始。
在九成宫议事君臣的情绪都会不由自主的放松许多。
所以效率也更快。
议事结束时,上官仪开了个玩笑,“大事都在九成宫,殿下在长安城中可会觉着自己被冷落了?”
李义府笑道:“太子第一次监国,先是好奇,随即不安,必然不会如此。”
李治微笑,“太子做事认真,小事也是事,谁不是从小事做起?”
许敬宗点头,“陛下此言甚是。臣孙在算学读书,刚开始颇为倨傲,觉着自己家学渊博,就瞧不起那些同窗。可没几日就被镇住了,回家和臣说自己小看了同窗,小看了新学。”
“这倒是因祸得福了。”
李治说道:“当年的炀帝才干不差,做事却颇为刚愎,一意孤行,这才导致了前隋二世而亡。所以教导孩子首要是德,其次才是学问。”
这里的德就包含了三观之意。
李治见宰相们点头认可,心中颇为得意,“太子小时朕便时常教导他,如此大了才会知晓仁慈和仁孝。仁慈之人做决断时会考量得失,譬如说大唐需修建一条运河,该如何修?若是炀帝必然是一哄而上,不知晓悯民,如此百姓煎熬困苦。而仁慈之人却不会如此”
皇帝一番话说的很是自得。
“是啊!太子如此正是我大唐之福。”
众人一顿彩虹屁。
“陛下!”
一个官员急匆匆的进来。
“陛下,长安那边来了奏疏。”
“谁的奏疏?”李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