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着脸,“越发的放肆了。”
李义府只是微笑。
许敬宗想为小老弟出头却无话可说。
皇帝的第二波使者都去了,你竟然还无动于衷。
武后淡淡的道:“陛下看着就是了。”
皇帝点头。
皇后寝宫的门梁下次可以再加固一些。
鸿胪寺的官员来了。
“陛下,臣带着使者到了地方,赵国公和使者一番交谈,呵斥诺曷钵野心勃勃,使者大怒……”
皇帝黑着脸,“诺曷钵对大唐忠心耿耿,他这般说就是在羞辱诺曷钵,使者一旦回到吐谷浑,诺曷钵将会离心!”
李义府说道:“陛下,此事要弥补,否则吐谷浑一旦生变,大唐在西北就没了屏障,将会直面吐蕃。”
官仪说道:“怕是要处置一番方能安抚诺曷钵。”
许敬宗不满的道:“为何要处置一番?诺曷钵乃是大唐的女婿,没有大唐护着早就被吐蕃吞并了,怎地,他难道还敢反了不成?”
官仪苦笑,“你这是霸道。”
许敬宗反问,“不行?”
臣子之间的争执皇帝没兴趣干涉,实际他也希望臣子之间保持矛盾,如此才好寻求平衡。皇帝问道:“他如何说的?”
官员回想了一下,“赵国公问诺曷钵最近可是大权在握。”
皇帝身体一震。
旋即那双眸子里多了厉色。
“诺曷钵最近如何?”
官员说道:“有公主的侍从此次跟随而来,说了许多事……诺曷钵近两年清除异己,渐渐在吐谷浑一言九鼎,再无对手。”
李治眯眼看着官员,“诺曷钵一言九鼎……公主那边如何说?”
官员说道:“公主那边和诺曷钵也生出了些隔阂,却不知为何。”
皇帝眸色微冷。
武后说道:“公主不但是他的妻子,更是大唐公主,他这是离心了。”
这时有人请见。
“陛下,有人弹劾赵国公跋扈。”
皇后轻蔑一笑。
皇帝淡淡的道:“赏赵国公蜀锦百疋。”
……
使者被呵斥,随即皇帝派出了使者去吐谷浑,竟然是御史李默。
这便是大国之怒!
皇帝的咆哮声在宫中回荡着。
“野心勃勃,竟敢让大唐为他火中取栗,他好大的胆子!以为朕非得要顾忌亲情吗?”
猎犬李义府破天荒被皇帝呵斥。
“无能!”
这是一个危险的标签!
当帝王觉着你无能时,你就离滚蛋不远了。
李义府出来时浑身冷汗。
“相公,陛下这是迁怒吧?”
秦沙听了之后,分析道:“此事朝中君臣都以为吐蕃准备侵袭吐谷浑,可贾平安却一下揭开了根底,关键是贾平安没见到使者,却能判断出诺曷钵的心态,这下让陛下颜面何存?陛下一怒,难免就要寻人发泄。他能寻谁?也只有相公。相公,这是心腹才有的亲近!”
能给皇帝出气彰显了你的地位。
李义府神色稍霁。
“相公,但那贾平安确实敏锐,只是凭着一件事就能断定诺曷钵生出了野心,此等人……沙场难敌。”
李义府淡淡的道:“老夫不阵。”
……
“平安在城外作甚?”
武后不解。
沈丘说道:“说是他家的食铁兽丢了,一家子都在等候。”
“阿福?”
武后恍然大悟,“难怪他如此。”
皇帝冷笑,“就为了一只食铁兽?”
武后笑道:“陛下不知,阿福是平安从小养大的,最是乖巧,还能看护孩子,看家护院,和平安一家子情谊深厚,就如同是一家人。”
莫名其妙!
皇帝生出了些兴趣,“这只食铁兽朕次见过,还能看家护院?沈丘你可试过?”
沈丘:“……”
半晌沈丘说道:“奴婢试过。”
“如何?”
“奴婢不敌。”
……
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后,阿福仿佛就像是完成了此生最重要的一件事,和几个孩子在山野中疯玩。
“回来了!”
卫无双在小溪边喊道。
可几个孩子没搭理她。
贾平安带着苏荷在和小溪里摸鱼。
所谓摸鱼,就是弄了个撮箕在河边撮。
贾平安拿着撮箕在水草丰茂的地方猛撮,半晌提起撮箕。
“有鱼!”
一条巴掌大的鱼儿在面蹦跳。
贾平安把撮箕反过来倒在岸边,下面竟然还有几条小一些的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