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少吃亏,如此也好。”
“阿耶说这些作甚?”窦怀贞给他斟满酒,“李相说了,我的事有转机。”
“你连自己的丑事都告诉了李义府……何其愚也!”
窦德玄微笑着,“为父看着你渐渐长大,想着好歹能帮衬你一番,让你仕途顺遂。若是一切不变,想来数十年后你就也能成为重臣,也算是子承父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窦怀贞举杯,“定然如此。”
窦德玄喝了一口酒,“为何去寻李义府?”
“阿耶,做事只问结果,为何担心过程?”
窦怀贞不解。
“老夫错了。”
窦德玄举杯。
父子二人喝到了天黑。
窦怀贞大醉。
窦德玄令人把他扶到了自己的卧室躺下。
“你小时调皮,喜欢躲在角落处突然跳出来吓唬人。”
窦德玄坐在床边看着儿子,喃喃道:“那时为父每日归家疲惫不堪,见到你却觉着精神抖擞。”
“等你读书后,为父唯恐你不刻苦,就经常许诺给你好处。你聪明,每每能赢了那些好处。为父至今想来却是错了……到了后来,你但凡要做什么必然就想着要好处,只要有好处之事你就愿意做。”
窦德玄苦笑,“可笑老夫自诩阅历丰富,可却不如小贾。小贾只是看你一眼就说你不能为官。是啊!眼中只有好处会成为什么?奸佞!”
“窦家出一个奸佞……老夫死了也无颜去见祖宗。”
老仆一直站在门边,此刻进来,“阿郎,要不……让小郎君歇息几年吧。”
窦德玄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是歇十年他依旧是这个性子。为了好处,为了利益他敢和李义府走在一起,以后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样……其实也不错啊!”老仆也算是看着窦怀贞长大的,有些不舍,“好歹能宦途顺遂。”
窦德玄摇头,“小贾说的好……行事只看利益好处的人,他永远都没有立场。今日这里好处多他便去投靠,明日这里好处多又改弦易辙……可你要知晓,这般换来换去的……但凡走错一步,那便是万丈深渊。”
“阿郎!”
老仆有些不舍。
窦德玄起身,再看了看儿子,颤声道:“你要为父如何才好?”
两行老泪在窦德玄的脸滑落。
他伸手,“棍子。”
老夫不解,“阿郎要棍子作甚?”
窦德玄也不解释,“去拿来。”
老仆去了,晚些带着一根棍子过来。
窦德玄接过棍子,说道:“告诉家中人,怀贞不小心摔断了腿,此后不能出仕了。”
老仆愕然,“阿郎,你……”
窦德玄举起棍子。
眸中全是痛苦之色。
呯!
“啊……”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