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就一个人,能承受多少?”
贾平安微笑道,“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可许多事一旦错过了便是绝大的隐患。”
“宰相们的面子呢?”
窦德玄问道。
贾平安淡淡的道:“他们若是觉着自己的面子能凌驾于百姓之,那我再狠抽他们一顿又能如何?”
“你疯了!”
“人就只能活数十年,此刻不疯更待何时?”
……
太子依旧没有动静。
张文瑾和戴至德等人商议。
“陛下才将说殿下监国,此刻终究不好扫脸太过。”
戴至德说道:“让太子知晓敬畏不是坏事。”
萧德昭点头,“太子和赵国公学了新学,看着有些跳脱,该压制一番不能迟疑。陛下那边也并未不满,可见也是乐于见到我等磨砺太子。”
三人晚些去了太子那里。
“收拾了吧。”
太子在处置自己的私人物品。
“殿下。”
三人行礼。
太子说道:“这几日你等也忙,无事就各自忙碌吧。”
张文瑾轻笑道:“是。”
太子难为情了。
“殿下,庆州之事臣以为当再看看。”萧德昭知晓弓不能拉的太满,“若是不妥当,等初夏时臣便去庆州一趟,核查一番。”
这便是让太子下台阶。
太子神色平静,但在案几下的手却已经握成了拳。他微笑道:“孤知晓。”
这是妥协了。
皆大欢喜。
一个内侍在外面探头。
张文瑾皱眉,“鬼鬼祟祟的作甚?”
内侍进来。
“殿下,户部那边来了人。”
张文瑾微怒,“窦尚书这是遣人来说教?告诉他,东宫有我等!”
萧德昭也冷笑道:“窦德玄这是得意忘形了。”
所谓井水不犯河水,太子的建言是一回事,你窦德玄拒绝是一回事,但你别嘚瑟。
李弘说道:“让他来吧。”
他目前依旧是小透明,虚怀若谷是必须的。
至于受气,那就忍吧。
一个小吏进来。
行礼,随后小吏说道:“殿下,窦尚书遣我来告知殿下……殿下仁慈,庆州之事户部欠考虑了,窦尚书刚进宫,准备和陛下建言向庆州发送钱粮,好歹让百姓今年能缓过劲来。”
张文瑾,“……”
这是假的窦德玄吧!
萧德昭失态的道:“前日礼部只是想要三万钱,就被窦德玄当朝骂的狗血淋头,这周济庆州少说要十万钱以,窦德玄竟然答应了?”
这不儒学!
连戴至德都抠抠耳朵,不敢置信的道:“陛下说大明宫还差些宫殿,被窦德玄当朝反驳,这一转眼怎地就变成这样了?”
三人看向太子。
太子平静,但案几下的双手紧紧握拳。
三人起身行礼。
“臣等妄言了!”
曾相林看着王霞,二人眼中都有光彩。
太子压制住了辅臣,在这个当口堪称是好消息。
三人灰头土脸的,随即告退。
看着他们出了殿门,曾相林回身,就见太子在兴奋挥拳。
……
随后宰相们也知晓了。
“太子这是觉着老夫的脸不够红?”
官仪也恼火了。
来报信的官员说道:“是啊!如今外面都在说殿下仁慈睿智,相公们粗鄙……”
官仪想原地炸裂!
……
“你不怕宰相们对太子不满?”
窦德玄办事结束回来,见到贾平安还在户部蹲守不禁就怒了。
“宰相们还能活多少年?”
贾平安的话梗的窦德玄想吐血,“老夫也活不了几年了。”
贾平安认真的道:“窦公之名定然千古流芳。”
窦德玄指指他,“别以为那些人是傻子,此事不在于庆州,而在于太子监国。一群人默不作声,看似平静,可暗流涌动啊!帝后一旦去了九成宫,太子监国……此后太子渐渐就能干涉朝政,若是其他几位皇子也就罢了。可太子学的是什么?新学!”
窦德玄咬牙切齿的道:“宰相们想利用此事来压制太子,东宫萧德昭他们也是如是想,一门心思就想让殿下更稳沉些……”
“学了新学便不稳沉?”
贾平安当然知晓宰相们和东宫属官的用意,“陛下从去岁就开始扶持磨砺太子,有数的几次言行让宰相们有些慌乱,他们跟不了!”
贾平安目光睥睨,“他们跟不太子的思路,一个往东,一群人往西。他们慌了,东宫属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