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皇帝,头顶还有你老爹和老娘,你这般逼迫宰相为啥?
这便是宰相们不满的地方。
观政观政,你蹲边听着就是了,非得要给宰相出难题!
太子走的很坚定。
李义府微笑道:“作为国储吃些亏是好事!”
官仪赞道:“此言甚是。”
郁闷的许敬宗冷笑道:“官相公看来与李相很是契合!”
官仪楞了一下,“呵呵!都是同僚!”
他是皇帝的狗,李义府也是,只是李义府这条狗比较奔放,而官仪比较保守罢了。
都是狗!
谁比谁高贵?
李义府看着太子的背影,“许多事不能做,要认错!”
这是一种隐晦的暗示。
……
“杨御史!”
杨德利在御史台的日子很不错,此刻正在看文书。
“谁?”
他抬头问道。
外面进来一个小吏。
“陛下令你前去庆州……”
杨德利接了任务,按照别人的手法……比如说当年的李勣,接到先帝让自己去叠州任职的命令后,出了皇城就直奔叠州,连家门口都没路过。
但杨德利还是先回家。
两个女儿和儿子都在家。
“娘子,我要去庆州一趟,你在家带着孩子,小事寻丈人丈母,大事去寻平安!”
杨德利急匆匆的交代完毕,去厨房提了一溜粽子开溜。
王大娘跟着,急切的道:“夫君,粽子冷的!我给你热热。”
杨德利一边出去一边说道:“当年能有冷饭时我和平安就欢喜的不行,这粽子就算是冷了半月也能吃,你别管,好生在家带着孩子,我去去就来。”
杨德利带着一串熟粽子出发了。
四日后他到了庆州。
庆州官方来迎接。
“杨御史一路辛苦。”刺史黄英尊笑吟吟的拱手。
杨德利明显感到了隔阂。
“他们在戒备!”
“我很忙。”
杨德利丢下这个理由,带着随行的小吏去庆州各处查看。
他们到了一个村子。
“看看,这里还有淤泥!”
杨德利走到了干透的淤泥,“当年华州遇到过水患,我带着平安跑到了高处,幸而刺史带着人堵住了口子。”
他站在淤泥,看着下面那些田地,面色阴沉。
“去问问!”
远处有一骑在眺望这边。
杨德利看了那人一眼,骂道:“猖獗之极!”
他进了村子。
“竟然都是破屋子!”
眼前的村子破败不堪,屋子一眼看去就是拼凑而来。
一群老人在外面坐着木然晒太阳。
杨德利走了过去。
“老丈,看着日子不好啊!”
杨德利毫不犹豫的坐在他们的对面地。
老人们眼神警惕,不肯说话。
“我是杨德利!”
杨德利拍着胸脯,“陛下令我来此便是查核庆州可需要继续免税。你等只管说,我若是有半点私心,便天打雷劈而死!”
那些老人眸色微动,一人问道:“可是官呢……”
杨德利的嘴猛地瘪了下去,嘴角用力的往下弯曲,眨巴着眼睛说道:“我便是官,我乃御史!”
老人叹道:“御史……怕是也不管用呢!”
杨德利起身,把胸脯拍的砰砰作响,“我弹劾过陛下!”
老人们愕然,旋即震惊!
杨德利怒道:“我弹劾过陛下多次,你等只管说,若是我不敢为你等出头……我就此改姓!此后不姓杨!”
改姓是对男人最大的羞辱,堪称是仅次于死亡的羞辱!
那个老人耸然动容,“快给杨御史弄凳子来。”
杨德利坐下,“不用,我本是农夫,坐在地才舒坦。”
他笑了笑,“屁股不挨着泥土我便不安生!”
老人颔首,“是呢!不是庄稼人就没这等感觉。泥土才是咱们的根!”
“说吧。”
杨德利拿出纸笔。
“苦呢!”
一群老人在唏嘘。
“去岁庆州水患,咱们村子被淹了,庄稼没了,屋子也没了,家中大多家什都没了……”
杨德利点头,“水无情!”
“哎!”
“去岁免除了一半赋税,都说陛下仁慈,确实是仁慈。”
“可还是难熬呢!”
“去年没收成,今年看来还行,可屋子垮了,家中的许多东西都没了,这些得添置吧?”
杨德利点头,“是该添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