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定然是对家国天下有了自己的认知,为此想去改变这些才生出的想法。”
“有想法的臣子很多。”李治目光幽幽,“许多臣子都会有些想法,可却不能坚守。世间诱惑太多,酒色财气,如何能挡?于是便滑入深渊,忘却了自己的道。”
他突然握住了武媚的手,目光炯炯的道:“若非朕知晓你并未给贾平安通气,朕今日定然以为他的这番话便是出自你。”
武媚微微蹙眉,“兹事体大,臣妾更希望平安能平安,在此之才能言及朝堂。”
皇帝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这几日朕一直在看着他,还不时给些暗示,于是弹劾越发的凶狠了。朕见过许多官员,李义府当年也曾有过抱负,可为了高官厚禄还是走了吏这条路。诱惑面前有几人能当?贾平安却不为所动。”
武媚想到了许多,“记得第一次见到平安,他穿着百骑的衣裳,腰间挎着刀,一脸稚气……”
那时候的贾平安看着更像是一个邻家弟弟。
武媚回忆道:“那时候他目不斜视,压根就不看那些女人。”
这便是纯真。
“这些年他面临的诱惑不少,若是愿意,他就能打着皇后阿弟的名头在外面作威作福,可他何曾如此?”
武媚的声音渐渐铿锵有力,“我的阿弟自然不是那等见利忘义之辈,哪怕是面对刀山火海亦能一往无前。他有他的道,为了他的道,他敢在皇城外斩杀官员;为了他的道,他敢带着五万倭女回到长安!”
武媚看着皇帝,眉间多了凛然,“平安从不是李义府那等佞臣!”
……
宫中来人了。
来人径直去了兵部。
“这是陛下的赏赐。”
一块玉佩。
玉高洁且坚硬。
外面的猜测一下就崩碎了。
“君子如玉!”李义府的眸中多了些莫名的黯然。
秦沙轻声道:“多半是皇后的主意。”
李义府摇头,“不是。”
那些弹劾戛然而止。
不少人恼羞成怒,背地里腹诽皇帝的不靠谱。
你不是暗示俺们弹劾贾平安吗?
怎地自己却扛不住皇后的压力,半道转向了。
在大部分人的眼中,皇帝的改弦易辙就是出自于皇后的撺掇。
只有李勣知晓,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老夫老了。”
任雅相突然来访,李勣和他聊了许久。
“你倒是退下来了,好事。”李勣的眸色就像是一口深井,看不到底,“我等都老了,许敬宗也老了,官仪倒是正当年。”
至于李义府,二人都默契的忘记了此人。
一条狗罢了,太过叫嚣迟早会被主人一刀杀了。
任雅相有些纳闷,“老夫还以为此次弹劾乃是陛下给小贾的下马威……”
“也有这个意思。”李勣温言道:“反对封禅可不是小事,不过陛下的心思难猜。”
第二日,皇帝召集了群臣议事。
“有人建言封禅。”
李义府的眼皮子跳了一下。
李治看着群臣,“封禅,定然是文治武功鼎盛。朕开始时颇为意动。”
李义府觉得一股风吹了过来,脊背发寒。
“朕仔细想了许久,这些年朕做了什么?”李治沉声道:“辽东灭三国,此次灭了倭国,朕登基以来灭了四国。这是武功。”
“文治如何?”李治缓缓说道:“最近些年各地风调雨顺……朝堂之君臣融洽……”
有人看了一眼宰相……就四个,可真是融洽啊!
“朕今日想告诉诸卿。”
皇帝的身体坐的端正,“这远远不够!”
……
尘埃落定!
皇帝的雄心勃勃让群臣都为之一震。
不够!
远远不够!
这不是那个频频发病,觉得自己命不久矣的李治,而是一个更为健康的皇帝。
“兄长,做自己的事,让皇帝猜忌去。”
李敬业依旧是这般大喇喇,让贾平安为英国公这个爵位的传承有些担心。
“此次归来,没说升官?”
贾平安有些奇怪。以前李敬业被李勣压着不得升职,那是因为他太年轻,而且李勣还在巅峰期,祖孙不能一起风光。
可李勣如今隐隐有退居二线的意思,那么李敬业位正当其时啊!
老李在想什么?
李敬业挠头,“我也没问阿翁。”
“你这个棒槌!”贾平安说道:“自己的事自己多心。”
是哦!
李敬业回头就去寻了祖父,“阿翁,我此次去倭国立功不少,该升官了吧?”
李勣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