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大唐时,贾平安的武力值堪称是卑微,以至于需要表兄来保护他。
背着个扫把星的名头,那时候他也很是惶然,以至于要抱住著名的‘大奸臣’许敬宗的大腿。
及至到了长安城后,他才知晓单枪匹马闯荡这个这个世间不只需要智慧,更需要武力值来保护自己。
他不是士族子弟,也不是权贵子弟……他就是个出身卑微的倒霉蛋。
所以他只能从最底层开始往爬。
从到了长安的第一日开始,他就在拼命的操练自己。
刀法每天必练,马槊没办法,寻不到稳妥的师父,等能寻到李勣这等马槊大家时,他却错过了最佳的年龄段。
于是他加了弓箭。
没日没夜的练,别人觉得他疯了,说别人再刻苦的也不会如此……
可贾平安却充耳不闻。
当牵涉到利益的时候,你的亲戚靠不住,你的朋友靠不住,你的谁谁谁都靠不住。
你唯一能依靠的只是你自己!
他埋头苦练,不断在沙场彰显出来。
他练废掉了十多组石杠铃和哑铃,手心的老茧从出现开始就再未消失过。
他的刀法渐渐出神入化。
但今日才是他第一次展示自己的力量和箭术。
超出常人的练习量让他对自己信心十足,放箭之后看都不看,掉头就走。
他看到了空空的战马在通道中止步,回身嘶鸣。
大部半林死了!
“万胜!”
巨大的欢呼声中,贾平安带着骑兵一头冲进了敌军的侧翼中。
“魔王来了!”
那一掷的力量,那一箭的精准,惊破了敌胆。
刘仁轨就跟在后面,大把年纪了依旧热血沸腾。
可刚冲进去时,有人惊呼,“副大总管也来了。”
老刘是文官出身,你要说杀敌……真心话不行。
以往他只是个指挥官,从不阵。
可今日热血脑,一下就失去了理智。
是啊!
老夫为何来了?
老夫……
老夫竟然还没拔刀。
刘仁轨拔出横刀,心中稍安。
他看到了冲在最前方的贾平安。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刀光闪动,随后贾平安前冲,那些倒下的尸骸就像是地里的庄稼被巨兽冲击了一般。
从两侧倒的很齐整!
“闪开!”
刘仁轨热血沸腾,生平第一次策马去狂追。
老夫来了!
他从侧翼超车,被徐小鱼骂了,“不得脱离阵型!”
冲阵时必须要保持阵型,这是铁律。
半瓶水的刘大爷老脸一红,恰好前方出现一个倭人……
老夫砍!
倭人脖颈中刀,摇摇晃晃的倒下。
老夫再砍!
再倒下!
刘仁轨砍杀的双眸通红。
在大唐从未有文官文人不能杀敌的说法,只有不练习兵器的懒狗……到了后期,那些著名的文人,譬如说那些边塞诗人,他们奔赴边疆都是带着杀敌的念头。
在边疆,不能杀敌的就是软蛋,就是娘们!
不!
边疆的女人都能杀敌!
他们鄙夷一切软弱和柔弱,他们笃信唯有用刀枪才能为自己和大唐去争取胜利和安稳。
所以边军一直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以至于安史之乱中,内地的府兵被安禄山的边军打成了狗,而奉命来援的安西军同样把安禄山的军队打成了狗。
陌刀如林。
当嗣业者,人马俱碎!
那是最后的盛唐之音!
但此刻的大唐却比后来所谓的开元盛世更加强盛。
贾平安充当了箭头,一人冲杀在前。
“魔王来了!”
那些倭人目睹了他前面近乎于神迹的杀伐后,都被吓崩溃了。
“挡住!”
大部半林的尸骸早被踩成了烂泥,此刻大军的统帅变成了土师宰信。
一向以稳健著称的土师宰信此刻在声色俱厉的呼喊着,“挡住他们。谁刚后退……杀了,都杀了。去斩杀溃兵!”
一队军士冲了去。
他们挥刀砍杀着。
土师宰信松了一口气,可旋即面色一变。
那些溃兵压根就不在意被砍杀,只想奔逃……就像是身后追来了一头洪荒巨兽。
“魔王来了!”
溃兵们冲破了拦截,冲着土师宰信这边狂奔而来。
“跑啊!”
什么叫做兵败如山倒?
土师宰信呆若木鸡,随即被麾下牵着缰绳回身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