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命。你看那些耕地的农户,他们的儿子还是要耕农户,工匠的儿子还是要做工匠……”
那么……我是阿耶的儿子,未来也会成为权贵?
小吏说道:“以前我等都觉着理所当然,后来先生说过……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这个大唐就该让所有人有逆袭的渠道,让农户的孩子有机会成为将军,让工匠的儿子有机会成为尚书,这才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大唐。”
往日父亲教导的那些话一一回想起来。
——隔断了下的通道,就是隔断了人心,面和下面从此不再是一条心。当整个国家不是一条心时,一点变动就能摧毁这个王朝。
那么……当下一心时,这个王朝就会鼎盛!
贾昱想了许多。
原来阿耶给我说的不是哄小孩子的话,而是至理。
他被带到了一个班级外。
先生看到了小吏和贾昱,就出来问道:“这是何故?”
小吏说道:“这位是早就报过名的,只是因故来迟了,韩助教和赵助教那边都过了。”
先生看了贾昱一眼,皱眉道:“孩子才八九岁吧,太早了些,容易被那些纨绔子弟欺负。”
啥?
纨绔子弟?
贾昱看了里面一眼。
程政正在和许彦伯说话。
虽说几家关系好,但谁也没见过贾家的老大。
先生带着贾昱进来。
“这是新来的贾昱,老夫交代一句,你等莫要欺负年轻同窗,否则校规便是为你等而设。”
老先生须发贲张,可几个纨绔子弟却不以为意。
“也就是抽一顿,谁怕?”
程政笑嘻嘻的。
贾昱被安排坐下。
随即课。
这一课是格物。
先生不时看贾昱一眼,半途问道:“老夫刚才说的你可懂?”
贾昱点头。
先生嘟囔道:“这般小的孩子就该送到初级班去,哎!”
下课了。
先生前脚才走,教室里就沸反盈天。
有人打闹,有人大笑,有人急匆匆的跑出去……
这般乱!
贾昱皱眉。
啪!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贾昱忍住了反手一拳的冲动,回头见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问道:“何事?”
“我叫程政。”
程政笑吟吟的道:“卢国公府的,小子,你哪家的?”
被称为算学双壁的许彦伯也来了,他拍拍贾昱的肩膀,故作老成的道:“老夫许彦伯,家父乃是宰相。”
那就是许敬宗的儿子。
贾昱见过许敬宗,印象最深刻的便是这个老头喜欢装傻,随后在家中混吃混喝,临走前还带些腊肉。
所以他多看了许彦伯一眼。
“我是贾昱,家父是七品官。”
他看着有些得意。
程政嘁的一声,“七品官……”
许彦伯懒洋洋的坐下,“另一个姓贾的都是郡公了,不对,若非次贾郡公拒绝,他此刻已经是国公了。”
阿耶竟然拒绝了国公?
许多事贾平安并未给孩子们说,说了只会让他们茫然。
一路课,第二节课下课时,贾昱去茅厕。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和几个少年在一起,目光转动,盯住了走过操场的贾昱。
“哎!”
少年招手。
贾昱没搭理。
没礼貌的召唤你若是搭理了,只会让人轻视你。
贾昱继续走过去。
晚些会做操,学生们在操场三三两两的玩闹或是说话。
程政和许彦伯等人也在另一角。
“看,孙却这是想欺负新来的。”
“贾昱才九岁,孙却十三岁,这是欺负人。”
程达摩挲着下巴,“要不……看看?”
许多人都发现了这一幕,都在看看。
少年们喜欢热血奔涌,但这是学校,没地方给他们奔涌热血,所以打架斗殴的事儿少不了。
“这是欺负新同窗呢!”
“孙却不要脸。”
“你看,他过来了。”
孙却走着松散的步伐,缓缓靠近了贾昱。
“小子!”
他觉得这样很帅。
“让路。”
贾昱抬头看着他。
孙却伸手去拍他的脸颊。
少年总是无师自通的领悟许多羞辱人的手段,拍脸只是其中之一。
双手握住孙却的手,右手拇指压住他的中指往下按去。
“啊!”
孙却不由自主就往下蹲。
一拳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