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兵部侍郎为了法师的私事来偃师,看看这个天气,怕是不耐到了极点。”
韩纪抬头,“这天热的要命,咱们一路来就受不了,他们从长安到偃师,这一路不知挨了多少晒。”
他的心平衡了。
可大汉进去再无音讯。
夏末了,知了仿佛知晓自己的日子不长了,在拼命的叫唤着。
阳光很灼热,树叶都有些被晒焦的模样。
一行人在宅子的外面顶着日头晒,没多久就有人受不住了,就寻了张丛来请示。
“明府,这里面多半是没禀告贾郡公呢!这天热的不行,小心中暑……要不咱们寻个地方歇歇吧。”
刚到宅子外面时众人才出汗,此刻汗水干了,可却觉得更难受。
一个老农赶着牛过来,见到是官人,赶紧从侧面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韩纪毛焦火辣的道:“明府,这是故意的吧?”
张丛也觉得是如此,但却沉稳的道:“淡定……贾郡公为何要为难我?”
韩纪看着他……你确定和贾平安没仇?
张丛左思右想,硬是想不到自己和贾平安有何交集,更遑论恩怨。
“走吧明府!”
韩纪怒了。
张从摇头,“既然来了就不能走,否则便是不敬。”
韩纪这才悚然而惊。
这时里面出来一个雷公脸男子,雷公脸打个哈欠,“郎君说没空,各位请回吧。”
“欺人太甚!”
韩纪怒不可遏,低声道:“明府,回头把此事传出去。”
张丛淡淡的道:“等他走了再说。”
妙啊!
贾平安就在院子里乘凉。
雷洪回来说道:“方才他们一直没走。”
“我就希望他们走一走。”
贾平安笑的很平静。
晚些徐小鱼回来了。
“郎君,此事确如陈卫所说,那史润的管事马五去了史家威胁,还毒打了陈家三兄弟。如今陈家的田地都在史家的手中。”
“有趣!”
贾平安吩咐道:“请了陈卫来,大张旗鼓的请,告诉他们,是我请陈卫饮酒。”
“打草惊蛇?”
包东抚须,觉得自己的兵法已经得了贾平安的真传。
贾平安笑骂道:“他们也配称为蛇?”
所谓龙蛇混杂,但一个地方豪族还称不。
陈卫在家忐忑不安,担心贾平安后续不出手。
“阿耶,家中没存粮了。”
陈老三最怯弱,那日就没敢去厮杀,但毒打却没少挨,此刻鼻青脸肿的过来。
陈卫埋头叹息了一声,老大和老二也来了。
父子四人蹲成了一圈,妇人们在门内窥看着他们,愁容满面。
一个妇人背着个孩子,孩子突然嚎哭了起来。她一边哄一边说道:“这是要吃饭呢!”
可饭在哪里?
那些钱陈卫不给花,说若是不妥,这便是一家子流窜去别处的底气。否则一家子没钱出行,迟早会饿死在半路。
“阿耶,九郎饿呢!”
儿媳妇冲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陈卫叹息一声。
马蹄声骤然而来,很是密集。
周围的邻居都被惊动了,纷纷出来查看。
十余骑兵冲到了陈家外面,有人喊道:“陈公可在?”
陈家没动静。
“陈公可在?”
骑兵提高了嗓门。
这些骑兵披甲佩刀,杀气腾腾的。
“吱呀!”
门开了一条缝隙,接着开大了些,陈卫的脸就在门缝里,怯生生的道:“老夫便是陈卫。”
军士看着他,大声道:“我等奉命而来,贾郡公请陈公下午前去赴宴,郡公说了,无需担心夜禁,自然有人送陈公归来。”
瞬间所有的担心都烟消云散。
门缝内的陈卫老泪纵横。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