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啊!
这把年纪了还想着吃药,可早就铁杵磨成了针,这般针扎有啥用?
贾平安近前敲门。
“谁啊?”
孙思邈的一个弟子问道。
“贾平安。”
门开了。
那些管事赶紧站好。
可贾平安和李敬业进去后,大门关上了。
哎!
外面一阵叹息,随即众人边走边扯淡没办法,天气还有些冷,站着不动脚会僵。
院子里有一颗很大的梨树,树下站着一个少年。
少年看着十一二岁的模样,看了贾平安和李敬业一眼,随即转身。
傲气啊!
贾平安想到了家中的老大。
“孙先生。”
“小贾!”
孙思邈从屋里出来,欢喜的道:“正好老夫有一事不解,你快进来。”
少年眸色微动,显得有些诧异。
贾平安进了房间,里面药味浓郁,让人心神很快就定了下来。
“坐。”
孙思邈正在编书,他收拢了书册,笑道:“那次你说过病菌肉眼不可见,脏污就是最快的传染法子。老夫想来想去,那些所谓的细菌以何为食?”
肉眼不可见的小东西,它吃什么?
贾平安说道:“人一餐所食能让一窝蚂蚁吃许久。”
小东西自然也有它们的生存之道!
孙思邈恍然大悟,“老夫却魔障了,忘却了各有各的生存之道。”
是啊!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
“你来”孙思邈心思纯净,随口说道:“可是身体不适?”
“最近我有些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来。”
贾平安觉得自己这是肾虚了。
可最近他辗转在三个女人之间,没发现问题啊!
至少在时间上并未缩短。
孙思邈看了他的面色,又看了舌苔,最后拿脉。
“你这个”
孙思邈皱眉,贾平安心中一个咯噔。
哥药丸!
李敬业也有些着急,“孙先生,兄长可是腰子不好吗?”
“什么腰子不好?”
孙思邈摇头,“老夫看啊!这个毛病好治,回头小贾你寻些事来做,每日做六个时辰,连续十日,保证好。”
合着我这是懒病?
贾平安试探道:“就没有些别的?”
孙思邈笑道:“年轻人能吃能睡,能有什么?”
贾平安也乐了。
李敬业建议道:“要不针灸一番吧?”
孙思邈意动,“如此也好。”
“罢了,我还有事,孙先生有空去家中坐坐,走了啊!”
一听到针灸贾平安就头皮发麻。
孙思邈莞尔,贾平安走出了房间,见那个少年的身边多了个男子。
“曹郎君。”
孙思邈的弟子出来,“先生最近没有收弟子的打算。”
这是来拜师的?
曹郎君看着非常遗憾,眼眶都红了,可见是个坚定的医者,外加孙思邈的狂粉丝。
而那个少年却轻声道:“曹先生无需担忧,此处不收也好,回头我自家学,这些难不倒我。”
这牛逼大发了啊!
贾平安多看了少年一眼。
长相白净普通,但双眸很有灵气,看人时让你能感受到一股子傲然的情绪。
这谁家的倒霉孩子,竟然养的这般骄傲。
贾平安摇摇头。
曹姓男子拱手,“医者曹元,见过贾郡公。”
贾平安颔首,“幸会。”
少年这才勉勉强强的拱手,“龙门王勃见过贾郡公。”
贾平安呵呵一笑,刚走出几步就愣住了。
王勃?
龙门王勃祖父王通乃是大儒,前隋时就名扬天下。
竟然是王勃!
若是旁人贾平安也没兴趣多看一眼,可王勃不同,贾平安当年读书时背诵过滕王阁序,惊为天人。
贾平安回身。
“可是仲淹公的后辈?”
王通字仲淹。
王勃肃然而立,“那是先祖父。”
贾平安点头,“长安居,大不易,少年人远离了家乡,当谨言慎行。”
瞬间王勃的肃然就变成了淡然,“多谢贾郡公提点。”
史载这位神童骄傲的一批,从小就被万众瞩目,十六岁就考中了科举为官文采堪称是爆表,但情商堪忧。以至于打死官奴,不但自己入狱,更是连累了老父从雍州司功参军的官位上被赶到了交趾做县令。
交趾那是什么地方?
蛮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