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大门开着,所有人竟然都聚在了前院,人人面无人色。
“贼人呢?”
坊卒问道。
陈家的护卫不少,一些蟊贼不至于让陈家这样吧。
管家颤声道:“郎君……郎君被贼人杀了。”
坊正来了,进去看了一眼,出来面无人色,随即吩咐人去报官。
金吾卫的人一来就问话。
“死了多少人?”
坊正面色煞白,“死了二十余人。”
金吾卫的带队队正呻吟一声,“这是大案呐!”
管家和几个仆役举着灯笼,金吾卫的也带着灯笼,一路照的和白昼似的。
“贼人最先被发现是在后院。”
从第一事发地开始,隔一段倒下一个,在一个宽敞的地方倒下的最多,十余人都倒在了这里。
几个金吾卫的军士蹲下检查,晚些抬头,面色难看的道:“是老手,一刀致命,压根就不浪费力气。”
管家不懂,队正解释道:“沙场最厉害的不是力气大,也不是什么刀法好,最厉害的便是那等老卒。他们杀人太多了,从不会高呼,从不会乱砍乱杀,每一刀都是最省力,最能致命……如此才能在沙场保命。”
随后就到了陈轩作乐的地方。
台阶下倒着两个护卫。
“依旧是一刀致命。”一个军士蹲下检查,面色凝重的道:“厉害!”
里面,陈轩倒在地,双目圆瞪。
“咽喉中刀。”
队正亲自检查,甚至还把陈轩的手扒拉开来,看了一下刀口的深度。
“这一刀让人不禁想击节叫好……”
队正发现自己失言了,就换个话题,“多少贼人?”
管家面色难看,“一个。”
……
贾平安今夜陪着卫无双。
第二日,卫无双睁开眼睛,倍感欣慰的发现自己没做噩梦。
都是夫君的功劳。
夫君呢?
室内有烛光闪烁。
卫无双偏头,就看到了贾平安正在鬼鬼祟祟的……
干啥?
他竟然拿剪刀在剪她的长裙,从……那是什么地方?到大腿了吧,他竟然从大腿那里剪断了她的一条长裙……
这是毛病!
卫无双恼火,下意识的飞腿。
可烛光晃动,把她坐起来,随后出腿的动作照在了墙壁。
贾平安单手握住了她的脚腕,回身笑的很是那个啥……
“无双,穿这个给为夫看看。超短裙啊!多少年了……”
去死!
卫无双再出腿。
凌晨时分,夫妻俩就打起来了。
呯呯呯!
外面刚起床出来的鸿雁揉着眼睛,问了刚出门的三花,“听到什么了?”
三花回身看着后面,“好像是郎君的房间在打闹。”
呯!
房门开了,卫无双衣衫凌乱的跑出来,恼火的道:“夫君疯了!”
但晚些卫无双突然发现自己不对劲。
我怎么忘记了昨日遇袭之事?
这事儿一直在她的脑海里盘恒不去,可就在刚才打闹之后,这事儿竟然被她抛之脑后。
“兜兜!”
“大郎!”
男人叫孩子起床自然要粗犷些,贾昱是被从床直接提溜起来的,然后揉着眼睛被阿耶赏了一记五毛。
“赶紧去洗漱!”
闺女自然不同,贾平安就在房间外面召唤。
“兜兜起床了。”
兜兜在床躺着,小眉头蹙着,双手捂着耳朵。
“不起。”
“早外面很有趣,我和你大兄出门看看……那阿耶走了啊!”
兜兜睁开眼睛,大大的眼睛呆滞了一瞬,然后嚷道:“阿耶等等我。”
贾平安接着去看了两个还在睡觉的小家伙,等贾昱和兜兜洗漱完毕后,就带着他们出门跑
步。
明日就是新年,龙朔元年的最后一天的清晨,道德坊里雾气缭绕。
“就是因为有了田地才多了雾气,还有就是好几条水渠进了长安城……郎君,要不这几日
还是小心点吧。”
贼人容易隐藏在雾气中发动突袭,杜贺有些担心。
“无碍!”
贾平安带着两个孩子出门。
“赶紧跟。”
杜贺恼火的催促着徐小鱼等人跟去。
“若是再遇到贼人抓不住……都提头来见。”
在雾气里跑步健康不健康另说,但很有趣。
味道怎么说呢!
有点儿芹菜的味,还有些其它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