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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贾平安此刻正在授课。
郭昕听课很认真,他本在算学里听课,此刻来贾平安这里不过是开小灶罢了。
若说算学是初级班,那么贾平安这里就是高级师资班。
半个时辰正好。
“先生辛苦,要不……弟子请先生去平康坊一游?”
老纨绔笑的很是猥琐。
“国子监就这般纵容你偷懒?”
贾平安觉得这货也算是个异数。
郭昕得意的道:“国子监的公事并不多,人却不少……”
“人浮于事。”
贾平安觉得国子监的衰落是有道理的,“你这等人多了,国子监自然就衰落了。”
郭昕一怔,“先生却错了。弟子在国子监也没祸害学生,那些学生……先生不知,那些学生大多都是富贵人家出身,甚至有俱是高官子弟的学校。
这些人飞鹰走马自不待言,平康坊更是他们的第二个家……弟子还曾告诫过他们……喝酒可以,嫖多了却会变蠢。”
这个老纨绔。
贾平安有些脸黑,郭昕赶紧解释道:“先生不知,嫖多了弟子第二日就有些昏沉,所以弟子在来道德坊之前的两日都会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是你这般用的?”
贾平安摆摆手,“赶紧滚蛋!”
“是是是。”
郭昕笑着起身,“先生此次仗义执言令弟子敬佩之至。”
“什么仗义执言?”
贾平安随口问道。
“外面都有了消息先生还不知吗?”
郭昕笑道:“先生那一夜去求见法师,随后一番话让法师欣然站出来为苍生说话。
先生不知……外面如今不少人都说太子一番话惹来大祸,先生一归来就为太子谋划,事成后悄然归去,正如先生那首侠客行中所言……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郭昕拱手,“先生高风亮节,弟子却是服气了。”
我高风亮节……法师那边有人泄密,这些那些方外人要把我恨之入骨了。
法师,咱们说好的保密呢?贾平安满腔悲愤,却微笑道:“这些只是寻常事,哪里值当琢磨?”
先生学问高深,本以为人也就那样……可没想到啊!
郭昕晚些去了吏部,寻了舅父吏部侍郎程远泽。
“国子监那边说你整日浪荡!”
程远泽很是恼火。
郭昕的母亲是程远泽的大姐。大姐大了他许多,长姐如母,从小就是大姐教他识字,带着他玩耍……所以姐弟感情很深。爱屋及乌之下,程远泽对这个外甥也多了些照拂。
郭昕涎着脸道:“舅父,如今我跟着贾郡公读书,进了许多。”
“学问只是其一,要紧的是学到做人的道理。”
程远泽板着脸。
“舅父可知先生之事?”
程远泽点头:“老夫怎地不知?那贾平安做事冲动,不留情面……”
“舅父这几日为太子的危机忧心忡忡,可知是谁解决的?”
程远泽眯眼看着他,缓缓喝了口茶水,“太子那番话冲动了,此事应当缓缓行之,可陛下终究不能坐视,老夫断定陛下和法师之间为此事沟通过,兴许是晓之以理,也许是暗自威胁,法师就站出来,一番话解决了大唐的一个大危机……”
这些话换了个人他定然不说,但这是自己的外甥。
郭昕得意的道:“舅父却不知,如今外面都传了出来……估摸着是大慈恩寺的人传出来的消息……”
程远泽一怔,“什么消息?”
“那一夜先生坐着马车去了大慈恩寺,和法师密谈了许久……第二日法师就出面说了那番话。”
程远泽心中一震,“果真如此?来人!”
外面进来一个小吏,程远泽吩咐道:“去问问。”
……
贾家。
孙仲单腿提起来顶住下滑的孙儿,左手努力抱着,腾出右手来敲门。
“进来,门没关。”
孙仲用肩膀推开门,见杜贺在不远处。
“郎君说你马就来,就给你留了门,去书房吧。”
亮儿双目无神的看着这里,虚弱的道:“阿翁……我疼。”
孙仲点头,他一路把孙儿抱到这里,身体早就扛不住了,只是一口气在撑着,若是开口说话,那口气就泄了。
一路到了书房,就听里面有人说道:“开刀倒是有些记载,不过难之又难,不小心就会把人给弄死了……”
“开刀是很艰难,不过许多病症不开刀就只能等死,所以再难也得去琢磨。
难就难在一个是感染,所以环境一定要干净,消毒要跟;其二就是动手的医者一定要对人体颇为了解……我觉着应当弄些死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