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洪拍打着大门,“开门!”
“谁呀?”
夹生的大唐话听着别扭,雷洪骂道:“是你耶耶!”
大门缓缓开了,雷洪的雷公脸往前一亮,“闪开些!”
仆役愕然,“这是……闪开作甚?”
雷洪回身,微微欠身道:“贾郡公。”
贾平安被簇拥着过来,仆役看着他,突然浑身颤抖,“你是……你是杀将。”
贾平安问道:“金德父子可在家?”
仆役觉得不大妙,“在。”
“带路!”
贾平安按着刀柄,仆役浑身颤抖着带路。
……
“你干的好事。”
密室里,金德沉着脸,双眸中全是恨意。
跪在他身前的便是金铸。
“父亲!”金铸抬头,不满的道:“若是高丽还在,咱们家就该是高高在的人人,可如今却成了丧家之犬……”
金德挥手。
啪!
金铸捂着脸,眼中有桀骜之意,“咱们这些人到了长安之后处处碰壁,父亲你挂着个小官的职务每月就领那么点钱粮有何用?还不够在长安城中挥霍一日的。”
金德压低门骂道:“你这个畜生,从古至今被灭国的权贵谁有好下场?大唐能妥当安置了咱们就是仁慈……”
金铸冷笑道:“可我呢?我能去作甚?去读书没地方收,请先生来家中教授……我还得从头学起,如何去科举?不能科举,也不会做生意,我怎么办?”
金德目光哀伤的看着儿子,“我为你留了些钱财,足够你一生花费了,你为何还这般冲动,竟然驱使人去刺杀那个杀将,你可知此事一旦泄露就是灭顶之灾,灭门大祸。”
金铸的眉微微一挑,一股子桀骜的气息让金德心中一冷。
“那个知晓我的商人……他的儿子就在我的手中,他定然不敢把我招供出来。”金铸的眼中有疯狂之色,“父亲你老了,手段太过柔和,要杀伐果断啊!”
金德颓然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茶水,嘴角颤抖着,“你……如今我们已然是丧家之犬,杀伐果断有何用?莫非……”
他的眸色猛地一冷,盯着金铸冷冷的问道:“你还做了些什么?说!”
金铸呵呵一笑,“我做的不少……父亲,次在西市我们还纵火,本想一把火烧毁了西市,唐人定然心疼,可谁曾想他们灭火的手段高超,可惜了。”
金德看着他,冷冷的道:“从今日起,你便留在家中……禁足两年。”
金铸蹦起来,“凭什么?”
金德冷笑道:“就凭我是你的父亲!就凭那些钱财都在我的手中!”
金铸咬牙切齿的道:“你是高丽的高官,大莫离支对你不薄,可你却归顺了唐人,这是耻辱!当年大莫离支曾拍着我的肩膀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对我寄予厚望,可如今这一切都没了,都被你等葬送了!”
金德眸色苍茫,“葬送什么?高丽只是一隅,大唐这个庞然大物一旦不犯错,高丽如何是对手?是了,你等都想到了前隋时高丽的风光,却不知前隋哪怕是败了,依旧拥有随时能灭了高丽的底气……他们在内斗,若非如此,你以为高丽能支撑下去?愚蠢之极!”
金铸冷笑道:“父亲你老了,你留的那些钱财对于我而言就是个笑话。凭什么我们要把日子过的紧巴巴的?想去一次长安食堂还得犹豫再三……凭什么?”
金德面色微冷,“记住了,那件事与你无关,对了,那个商人的儿子在何处?”
金铸说道:“我早就把那孩子卖给了过路的商人……那孩子才两岁,长得颇为唇红齿白……那些商人会把他精心养大……”
他笑的诡异。
“还好!”金德松了一口气,“那个孩子就是个祸害,此事你虽然做的还不错,不过最好的法子却是……”
金德并指如刀,在脖子拉了一下,“死人才不会开口,切记了。”
能够做到高官的人怎么可能是傻白甜?
金德一开口就让儿子自愧不如。
“还有,你最近没事就仔细琢磨和那些人的交往……可曾说了犯忌讳的话,若是有,该如何搪塞。还有,从明日起你便去读书。”
金铸不满的道:“我会大唐字,不过我不喜读书。”
“不读书……”金德淡淡的道:“读书人才让人放心,就算是那件事发作了,你是读书人,天生就能让唐人放松警惕,去吧。”
“郎君!”
外面传来了仆役的声音。
“何事?”
金德示意金铸站边去。
仆役进来,“他来了……”
金德看他面色惨白,皱眉道:“谁?”
“那个人……那个杀将!”
金德的心猛地蹦跳了一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