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安,他这是在磨砺五郎的胆量!”
狗曰的!
李治自己都不敢一人面对一条恶犬,可贾平安那个棒槌竟然敢
武媚咬牙切齿的道:“回头臣妾自然会处置他!”
活剥了吧!
李治真心是这般想的。
那厮突然后退,就是要让太子以为自己真的是一个人逼退了恶犬。
“陛下,相公们来了,贾郡公来了。”
那厮来了李治干咳一声,“媚娘留下。”
百骑赶紧告退。
出去时他遇到了贾平安,用那种歉疚的眼神看着他。
这是啥意思?
贾平安果断的捂着肚子,“哎哟!肚子疼,诸位相公且去,我先去寻个茅厕。”
这厮一溜烟就跑了,宰相们此刻心中沉重,也没顾上这个。
进去后,任雅相率先请罪。
“陛下,臣罪不可赦。”
他抬头,老泪纵横,“此事臣当初竟然置之不理,若非贾郡公查出了危害,臣还在沾沾自喜,臣罪不可赦!”
许敬宗一脸坚毅的道:“陛下,臣为祸首!”
李勣叹息,“陛下,老臣身为武人,当初却未曾阻拦,老臣恳请严惩。”
许圉师当时还不是宰相,但却也请罪,“臣先前不该质疑贾郡公,而是该去下面查访,贾郡公说臣是何不食肉糜,臣领罪!”
李义府默然。
贾平安呢?李治看着众人,突然笑了起来。
“诸卿请罪时争先恐后,朕很是欢喜。大唐要强盛,朕就不说了,要紧的是宰相们能有担当?何为担当?”李治的眉间多了惬意,“有错就认,有错就改,这便是担当。此事朕亦有错”
这是免除责罚的意思。
许敬宗却冒个泡,“陛下,骤然免罪臣心中不安。臣愿意出十万钱为罚金!”
啧!
老许好有钱!
李勣马上跟进,“老臣为祸首,当罚二十万钱。”
老李家跟着贾平安弄了些生意,不差钱。
“臣愿受罚十万钱!”
李治很是欣慰的点头道:“君臣一心,这便是盛世。”
他看看地上的奏疏,吩咐道:“随后兵部拟定这几年未曾赏赐的将士名册,以及军功名册,一一分清楚,该赏赐多少,该转任何职,都列清楚,要多复核,务必不能让将士们受了委屈,更不能让他们寒心。”
武媚赞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也!”
众人应了。
任雅相说道:“臣回去就布置下去,兵部上下就算是不眠不休,也得把此事尽快核查清楚。”
李治突然冷笑道:“朕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户部当初这个建言可谓是用心险恶,钱粮是省下了,可朕和将士们也离了心!”
这事儿确实是大错特错了,但皇帝这口锅甩的也颇为漂亮。
谁来背锅?
武媚看着宰相们,目光不善。
李治再看了一眼那些奏疏,“今日来了许多奏疏,不少都是说卢承庆罪不该此,不该离开长安”
做官就要在长安。
宁可在长安为一小吏,也不愿去下面州县做个长史。
李治淡淡的道:“如此也可,便让他去雍州做长史吧。”
呃!
宰相们失态抬头。
卢承庆原先任职过雍州别驾,后来改叫做长史,这是要羞辱卢承庆还是怎地?
大佬都做了宰相,突然又回到了老地方和大伙儿厮混有趣吗?
众人不禁愕然看向皇帝。
皇帝神色平静,甚至还带着欣慰,“卢卿多才,想来能胜任。”
这话里带着些冷意。
得!
卢承庆这是为皇帝背锅,顺带上了皇帝的黑名单。
“该!”
有人大声叫好。
谁特娘的大声叫好?
这事儿就算是你觉得皇帝处置的好,也不至于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出来吧?你难道不怕范阳卢氏不,你难道不怕山东士族寻你的麻烦?
众人一看
许敬宗一脸义愤填膺。
随即各自散去。
武媚幽幽的道:“刚才陛下说让卢承庆为雍州长史时,大部分人都颇不以为然。山东士族”
“山东士族!”
李治低声说着。
这是帝王最为棘手的对手。
“慢慢来。”
李治看着她,“咱们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步步的削弱他们,等儿孙们再上来”
“这是愚公移山。”武媚笑道:“五郎以后定然能依照陛下的布置走下去,旁人就难说了。”
“不是难说。”李治很清醒,“而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