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文官?
黄吉忠一个哆嗦,却发现官吏们都很是司空见惯的淡定。
李敬业见众人安静了,心中不禁暗自得意阿耶常说要以理服人,可我以理服人了,却无人服气,最终还是要靠武力来威慑。
由此可见拳头才是硬道理。
他冷笑道:“你说十息出入不能做这些事,可若是你不穿亵裤呢?!”
黄吉忠的脸颊颤抖了一下,“我怎会不穿亵裤?官人冤枉啊!”
秦策楞了一下。
不穿亵裤,那怎么见人?
大唐之前不穿亵裤的不少,一旦箕坐,不文之物不小心就会被看到。所以才会提倡跪坐。
但大唐不同,如今连乡间的农户都知晓要穿亵裤,否则会被人呵斥嘲笑。
李敬业这是在想什么?天马行空的。
“冤枉?”李敬业突然喝道:“陈万里可到了?”
秦策点头,“已经在外面了。”
“叫进来。”
陈万里的脸颊有一块胎记,看着多了些狰狞。
“陈万里,我来问你,那一日你确定黄吉忠果真只是在里面待了十息?”
陈万里被询问过多次了,他点头道:“真是十息,若是有假,我愿意受罚。”
黄吉忠不禁苦笑。
这是折腾什么呢?
李敬业冷笑道:“我问你,那一日黄吉忠可穿了裤子?”
袍子里面要穿裤子,否则便是挂空档。
嘶!
陈万里仔细回想着。
“那一日黄吉忠和我说话,转身准备进廖氏的里面时,好像小腿好像是好像是赤果的,对!”陈万里抬头,笃定的道:“当时我还笑着说这人不要脸,竟然不穿裤子就出门,回头被金吾卫的抓了,屁股都给他打烂了。黄吉忠说这样凉快。”
李敬业大笑。
黄吉忠苦笑,“可十息啊!官人,十息如何行房再杀人?”
秦策也觉得不靠谱。
李敬业骂道:“贱人,你这等人便是快如风,一触即发,十息足够十次了。”
这话羞辱性极强!
“来人,寻了那些和黄吉忠相熟的嫖客问话。”
李敬业很是欢喜,觉得审案子意外的有趣。
随即有人去了平康坊。
“黄吉忠?那就是一触即发的,经常被女妓嘲笑。”
“对,就是他。”
小吏策马回来。
“李员外郎,黄吉忠果然就是个一触即发的。”
这
竟然宛如亲见,李员外郎看似粗豪,可却如此心细如发,更是抽丝剥茧难道他的粗豪只是表象?
秦策不禁心中一凛,想着自己以往忽悠了李敬业几次,不禁汗流浃背若是李敬业要收拾他,一巴掌的事儿。
黄吉忠面色惨白。
李敬业笃定的道:“青楼里有一等人最喜的便是穿着衣裳行房,你不穿裤子不是嫌热,这天也热不到哪去。你是为了穿着衣裳行房。”
“你进去之后便马上和廖氏行房,一触即发后,廖氏哪怕是私娼,却也不上不下,于是便出言取笑男人上青楼最怕什么?最怕的便是短!一触即发,再被女妓取笑,杀人的心都有了。”
“于是你便恼羞成怒了,正好边上有棍子,便一棍子打死了廖氏,随后出来这前前后后的,十息都用不了!”
“黄吉忠!你还不认罪?”
李敬业双目圆瞪,猛地拍了一下案几。
呯!
案几竟然轰然倒塌。
黄吉忠瘫坐在地上,双手捂脸,“我也不想的,可那一刻本就羞恼,那廖氏却还出言讥讽取笑,我当时就昏了头,正好边上有棍子,就打了她一棍子,谁知晓她竟然这般不禁打”
他抬头,眼中多了敬畏,“官人神目如电,我服了。”
李敬业不禁大笑。
说青楼的事儿他堪称是行家里手,他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青楼里各种手段,各种花招他都一清二楚。
但他却最喜欢的是一力降十会,什么某某名妓身怀绝技,在他这里都不是事。
秦策此刻后怕到了极点。
若是按照他的思路,此刻多半是认定黄吉忠无罪,那廖氏怕是要含恨九泉了。
他躬身,诚恳的道:“李员外郎目光如炬,下官佩服!”
这个秦策往日不大看得起他,还说什么纨绔子弟,来刑部不过是混日子的。
可今日秦策却恭谨的行礼,那眼中的钦佩之色让李敬业不禁倍感畅快。
我果然是最适合来断案!
管敦处置完了手头的事儿,就去大堂准备审理黄吉忠申诉的事儿。
刚走到半路,他遇到了秦策。
“怎地回来了?李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