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必这般谦逊。”
李姣没想到贾平安是这么谦逊的一个人,顿时生出了些好感来。
“什么意思?”
我谦逊什么?
这个时代多世家门阀,多权贵豪族。这些人家势力庞大,家中有许多隐户,以及豪奴,一旦要动手,随时都能拉起一支人马来。
比如说李勣当年投靠瓦岗,若是单骑而去,谁会看重他?
当年老李家起兵时,那些支持他们的关陇门阀喊一嗓子,顿时大军云集……这便是这个时代的特点。
别人是藏兵于民,大唐是藏兵与权贵门阀家中。
但皇帝出行就食,除非随行的大军反水,比如说杨广就是遭遇了反水,宇文化及发动兵变,最终斩杀了皇帝。
但现在大唐军队的忠诚度却没问题,看看黄意之,能召集的人手不足一百,就像是玩笑一般。
贾平安觉得李姣是抽了。
“那些人若是趁着陛下出行的机会悍然动手,说不得能得手。”
李姣越想越觉得可怕,“他们还能派了奸细潜入进去……这里是洛阳,是他们的地头,除非陛下闭门不出,否则难免会遇到刺杀。”
这个女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兵法家了。
“其实无需担心。”
贾平安不愿意领这种功。
“你不用解释了。”
李姣摆摆手,很是坚定的道:“谦逊便是谦逊,解释便太虚伪。”
她随即回去开始收集消息,判别和长孙无忌的关联。
一直到了晚,她依旧没寻到线索。
“为何没有呢?”
李姣冷笑道:“我不信那个老贼能置身事外。他野心勃勃,残忍好杀,这样的人,竟然能漠视麾下造反?我定然是不信的。”
“可为何无人指证他?”
李姣单手托腮,一手捂胸,绝美的脸多了恼火之色。
“我不信!”
她把那些口供再次拿出来,一一翻看,甚至还记录了不少自认为有用的线索。
哦哦哦!
公鸡打鸣了。
窗外渐渐变白。
李姣坐在那里愁容满面。
“难道就此放过那个老贼?我不甘心!”
李姣随即就去隔壁寻贾平安。
“贾平安!”
没人应。
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李姣怒了,捶门。
“贾平安!”
“贾平安。”
李姣把手都捶痛了,可里面却没有动静。
她恼火的道:“和豕一般的能睡,你这样的还是大将?我看你是豕将,回头被人一刀割了……”
她突然嗅到了些味道……好像是汗味。
身后有压迫感。
李姣猛地回身。
贾平安就在她的身后,皱眉道:“你在这闹腾什么呢?”
他手中还拎着横刀,身的单衣都湿透了。
“你去操练了?”
“废话。”
要想在沙场活命,唯有闻鸡起舞。
“我有事寻你。”李姣心中莫名就多了安全感,甚至是有些雀跃。
“等等。”
贾平安进去,“你先回去!”
“凭什么?”
李姣冷冷的道:“我若是回去了,说不得你就会趁机跑了。”
“走不走?”
贾平安有些不耐烦了。
“不走!”
你能怎地?
贾平安从里面出来了,竟然赤果着半身。
“啊!”
李姣尖叫了起来。
大清早的,这声尖叫惊动了李敬业等人。脚步声急促,接着十余人衣衫不整的拎着刀出现了。
呃!
武阳公赤果半身,李姣冲着他尖叫……
包东果断回身,“都回去。”
“昨夜那女人竟然和兄长一起甩屁股……嘿嘿嘿!”
李敬业的嗓门很大,李姣羞怒,突然蹲下,捂着脸哭了起来。
李敬业回头看了一眼,“兄长这是和她甩了屁股却不肯认账?啧啧!果然是无情。不过我喜欢。”
“滚!”
贾平安冲着他骂道:“大清早就特娘的想什么美事呢!滚蛋!”
李敬业呵呵一笑,边走边说道:“兄长这是恼羞成怒了,睡了便睡了,男儿大丈夫,敢作敢当……”
李姣不知晓甩屁股是何意,但睡了却是知晓的,顿时气得不行。
“贾平安,你污人清白!”
是李敬业好不好!
“大清早你就蹲在我的门前哭,别人怎么看?”
贾平安到了水缸边,说道:“赶紧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