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飞沙石,拔树及根什么的,你说了别人也记不住不是”
李淳风皱眉,“都是官吏,有何记不住的?”
呵呵!
可百姓呢?
贾平安笑道:“可百姓呢?譬如说某地突刮大风,飞沙走石,可官吏不在现场,你让百姓如何表述?”
“啧!你这话竟然有些道理。”
不是有些道理,而是非常有道理!
李淳风陷入了沉思之中。
贾平安有些想闪人了,“李大爷,为何不用一二三四五来分类呢?”
李淳风摇头,“百姓如何知晓一二三代表着什么?”
是呵!
后世那些百姓除去专业的气象人员之外,谁也不知晓当前的风是几级。只有经常看天气预报的,把预报上的风力等级和现实生活中遭遇的风对比,才渐渐有些经验。
“是我想岔了。”
贾平安觉得自己高估了后世的某些东西,被李大爷打脸了。
“动叶十里,鸣条百里,摇枝二百里,落叶三百里,折小枝四百里,折大枝五百里,走石千里,拔大根三千里。”
李淳风微微一笑,“这便是风的速度,小贾以为如何?”
日行千里,这个倒也不错。
“此事我以为当直接和陛下说。”
李治对李淳风还算是不错,这等事儿他定然乐于推广。
李淳风点头,“老夫今日便是来求见陛下的,只是小贾,还得用你的名头。”
老李看着有些尴尬的模样,贾平安问道:“为何?”
难道皇帝已经不再信任你了吗?
“哎!上月老夫夜观星象,发现帝星不利,便让陛下最近小心些,夜宿东南。陛下换到了东南住,晚上起夜,不小心竟然哎!竟然把头撞了个大包,说是那一瞬看到了先帝”
李淳风清瘦的脸上多了怅然。
别人头上撞个包满眼金星,皇帝却是见到了先帝先帝这是来狠抽皇帝的吧。
贾平安想到李治撞到柱子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别笑。”
李淳风很严肃,然后自己不厚道的也笑了。
贾平安带着他去求见皇帝。
“陛下,武阳公求见。”
“让他来。”
宰相们马上就要来了,李治准备去前朝。
“还有太史令!”
李治沉着脸,“赶出去!”
“等等!”
内侍止步。
太史令这是得罪了陛下?
内侍不解,看了王忠良一眼。
太史令把陛下给坑惨了。
王忠良挑眉,被李治看在了眼里,就指指边上。
“罢了,让他来。”
王忠良麻溜的过去跪下,那内侍羡慕不已。
在陛下的身边就算是跪着也是一件幸事呀!王中官跪的格外的洒脱,果然了得!
李治摸摸额头上已经消肿的包,那里照镜子依旧能看到青紫,而且隐隐作痛。
所谓的李半仙,难道是个假的?
带着这个疑问,李治去了前面。
殿内泾渭分明。
宰相们在一边,贾平安和李淳风在另一边。
李淳风看着眼观鼻鼻观心,堪称是仙风道骨。
贾平安在和宰相那边用眼神勾搭,李治看了过去,就见许敬宗正在使眼色。
小子,小心些!
皇帝最近的火气可不小。
“说议事!”
李治坐下,随即开始议事。
李淳风对这些没兴趣,贾平安百般无聊旁听。
于志宁口沫横飞的在说着,“臣听闻那些内侍用石炭偷偷做饭,晚间闭门,天亮隔壁发现那些人没动静,就喊了几声,最后破门而入,七人都中了毒,死在床上。陛下,臣请下了敕令,禁止宫中烧石炭。”
石炭便是煤。宫中个人是不能开火的,晚上饿了只能忍着,或是私藏食物。这七人便是忍无可忍,干脆弄了石炭来开小灶。
“臣附议。”
“臣附议!”
“”
贾平安眨巴着眼睛,觉得这一幕太熟悉了。
这不是后世蛮清时,想修一条铁路,各地却以铁路会破坏风水为由肆意阻拦。
这些人呐!
李治面色微冷。宫中的消息竟然传到了外面,那些长舌妇,不,长舌男,当真该死!
贾平安上前一步,他是旁听,要申请发言。
“陛下,臣有话要说。”
李治点点头。
宰相的事儿没弄清楚,你一个旁听的哔哔什么?
于志宁淡淡的道:“武阳公不能再等等?”
李义府当然不会放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