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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安突然诧异的道:“阿姐,郝米啊!”
给贾平安戏称为扫地僧的郝米一直明珠暗投,跟着偷学了许久,但却看不到出头之日。
武媚哦了一声。
有些惊讶。
阿姐,你何必故作惊讶?
从开始贾平安就没想过把赵岩弄进宫来,至于郝米,这便是最佳的人选。
“太子如今还学不到高深的学识,郝米少说能陪伴他五年。”
五年后,天下局势明朗,贾平安的前程明朗,就要大开大合了。
二人算是尔虞我诈了一回,武媚习惯性的使出了手段,让小老弟觉着应当是欠了自己的。
而贾平安顺水推舟,只想在这几年中好生把太子教出来。
数年后……
贾平安在笑。
武媚也在笑。
俺们走着瞧!
郝米盘坐在课堂的外面,这几日无课,他却也不愿意进去,就在外面吹吹风……
身前是纸笔,郝米垂首在琢磨。
“郝米!”
没动静!
贾平安满意的点点头。
啪!
他一巴掌打醒了郝米。
“武阳侯?”
郝米猛地起身,可起快了些,有些发晕。
他扶着身边的墙,又俯身把自己的演算稿子拾起来。
“见过武阳侯。”
这个扫地僧钻研学问的姿态堪称是痴迷,近乎于陶醉。
“给我看看。”
贾平安要过稿子,仔细推敲。
这已经是初中往高中的难度了。
贾平安推敲了一番,满意的道:“陛下和皇后属意你去陪侍太子殿下,好生做。”
郝米呆立原地。
他突然蹲了下来,泪如雨下。
贾平安拍拍他的肩膀,也没法劝。
“多谢武阳侯。”
郝米抬头,哽咽道:“我可能……称呼您为先生?就一次。”
贾平安点头。
“先生!”
哭声呜咽,贾平安知晓这等鲤鱼跳龙门的激动,更知晓刻苦钻研学问得到了回报的狂喜。
他缓缓走出宫中,心情愉悦。
身后,郝米哭了许久。
有人路过就笑道:“郝米,被谁欺负了?还是做噩梦了?可是梦到了美女如夜叉吗?哈哈哈哈!”
宫中绝少有同情心,大伙儿都在宫中厮混,吃饱穿暖才是王道。同情心是啥玩意儿?能吃?还是能睡!
没见连邵鹏和周山象都磨合了数年,依旧是不死不活的模样。邵鹏倒是想再进一步,可惜周山象压根没这个意思。
郝米抬头,微微摇头。
他小心翼翼的把稿子收起来,随后起身,拍拍屁股和后腿,然后下了台阶。
太阳很大,但郝米却很是欢喜。
他甚至雀跃的蹦跳着。
邵鹏就在侧面,缓缓跟着他。
晚些,他去了武媚那里。
“皇后,郝米此人天真。”
“知道了。”
而后,一个内侍去了皇帝那里。
“陛下,郝米憨厚。”
“知道了。”
皇帝的眼睛又出了问题,此刻正在闭目养神。
王忠良进来,看了那个内侍一眼。
宫中永远都有纷争,内侍们少了家伙事,加之没有别的追求,所以相互倾轧的颇为厉害。
内侍不甘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告退。
“陛下,武阳侯出宫就笑,还说了什么……作诗一首……”
王忠良低下头笑了笑,显得很是欢乐。
李治无需睁眼,就知晓自己的内侍在偷笑。
他熟悉的指指左侧。
王忠良瘪瘪嘴,熟悉的去那里跪下。
“说话!”
“那首诗……我自横刀向天笑,笑完我就去睡觉……”
李治幽幽的道:“他在讥讽朕不能制服那些人吗?”
王忠良觉得自己在作死,赶紧补充道:“他接着又作诗一首……”
“那是半首。”
李治摇摇头。
“是。下一首是江山一笼统,井口一窟窿。黄狗身白,白狗身肿。”
王忠良抬头,“奴婢觉着太好笑了。”
李治的嘴角微微翘起。
……
贾平安知晓郝米已经进入了皇帝的视线,不是坏事。
但这个扫地僧的性子……和所有埋首自己领域的科学家类似,在专业领域都不肯低头。
可为何要低头呢?
大唐并无烧死异己者的规矩,你就算是把牛笔吹炸了,最多就是一阵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