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啥是我?
贾平安摸出了钱袋子。
店主夫妇齐齐摆手。
“不能要尼!不能要尼!”
店主涨红着脸,“大捷的消息传来,乡亲们欢呼雀跃,都说大唐越发的强盛了,纷纷买酒回家庆贺,连我这个小店也生意大好……诸位大将军若是去村里,保证那些乡亲会拿出家中珍藏的酒水,当了裤子也会去买了肉来请诸位享用,我若是收了钱,回头村正会骂,晚做梦祖宗都会呵斥呢!”
妇人也连忙拒绝,“能请诸位大将军用饭,回头能炫耀半年。”
贾平安几番递钱都不收,李敬业蛮性发作,接过钱袋就砸在案几,“叫你收你就收,不收便拆了棚子。”
可钱袋里的钱能在长安城吃一顿丰盛的酒宴。
呯!
案几摇摇晃晃的,终究还是倒下了。
这是熊罴吧!
店主夫妇呆滞。
“走走走!”
这贾平安带头出去,一行人马开溜。
到了长安城时,守门的军士都昂首挺胸。
兵部的官员出迎,竟然是黄洋。
陈进法也混在里面,冲着贾平安笑。
徐小鱼带着马车回去了,贾平安跟着入朝。
热情!
热情!
热情!
从进了皇城开始,遇到的人都热情洋溢。
见到皇帝和宰相们后,没有二话。
“酒宴!”
这时候言语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男儿便该用酒水来说话。
李治举杯痛饮,程知节举杯痛饮……
“苏卿!”
李治举杯,苏定方起身。
周围安静了下来。
一饮而尽。
老苏东山再起时都六十多岁了,而且连续两次出征都是副将,这一杯酒下去……
苏定方虎目含泪,“臣定然为陛下斩尽不臣!”
李治微笑道:“苏卿此战勇冠三军,朕闻之不胜欢喜。人说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朕以为苏卿当能再为朕、再为大唐征战二十载!”
皇帝这般推心置腹的……从登基以来苏定方是第一人。
苏定方心情激荡,拿起酒坛子竟然痛饮。酒水从下巴流淌下来,衣襟湿透。
他放下酒坛子,目光炯炯的道:“任凭陛下差遣,荒漠万里,茫茫草原,臣,万死不辞!”
李治目光转动,又夸赞了几句程知节。
贾平安敢打赌,李治绝对知晓了王文度事件的真相,所以优柔寡断的程知节虽然让他放心,但主持一方征伐的可能性应当是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便是六十四岁的‘新秀’苏定方。
程知节举杯痛饮,笑的格外的坦然。
晚些出去更衣,贾平安见他脚下踉跄,就跟了出去。
出了大殿,程知节拍着贾平安的肩膀,得意的道:“当年多少人一起造反,九成的都死无葬身之地,老夫却一路杀了出来,高官得做。六十七了,颐养天年多好。”
贾平安默然。
“难受?”
程知节笑道:“老夫并未英雄迟暮,只是该退了,回头给你们这些小子出谋划策,操练那些小崽子们,闲暇便去平康坊的青楼转转,多舒坦?”
贾平安问道:“回家后夫人不说吗?”
程知节一怔,毕竟是老将,马就反应过来了,“狗崽子!次老夫在青楼被寻到可是你告的密?”
晚些贾平安眼角乌青的去了皇后那边。
“浑身酒气。”
“眼角竟然还在乌青,可见受伤不轻。”武媚皱眉,“此次征伐辛苦了,捷报传来,三百骑大破突厥,我听了很是欢喜。王文度是怎么回事?”
“矫诏。”
贾平安不肯多说。
帝王的心思难猜,苏定方此次算是得了大彩头。
“我知晓了。”武媚了然,“苏定方性情直爽,定然是直截了当的反驳,程知节听与不听他都无错。”
她看着贾平安,叹道:“你却蠢。就算是想改变此事,就不能用个正大光明的法子?非得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三百骑马踏联营,多大的功劳?可却因为手段被皇帝嫌弃,我也嫌弃!”
贾平安唯有苦笑。
“给武阳侯弄了醒酒汤来。”
武媚招呼他坐下,晚些太子来了。
李弘兴奋的道:“武阳侯,那些突厥人可凶悍吗?”
“凶悍!”
“不过咱们更凶悍!”
贾平安把礼物拿出来。
“这是犀牛角做的梳子,阿姐你貌美如花,可也得让一头秀发光彩照人啊!”
贾平安巧舌如簧,把武媚哄的眉开眼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