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长安,青楼林立,整个麟游好几家青楼,大了怎么挣钱?
老鸨不胖,身材高大,依稀能看到当年的一些风采。
被胭脂染红的嘴唇在翻动,外面红,里面淡红。
以后的美女们涂抹了口红后,说话就会注意嘴唇的开合,否则旁人一看里外的色差太大丢人。
“今日就算是宰相来了,也得把钱还来!”
斜对面跪着一个低着头的少女。
卧槽!
钱都拿走了?
妹纸,你做事效率那么高……这不是坑自己吗?
台子,一个女妓跪坐在古筝前,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许敬宗回头,“小贾,可带了钱?”
钱自然是带了的,可现在不够啊!
谁没事弄两万多钱在身?
“身的钱不够。”
那老鸨一听就怒了,“她都签契约了。”
贾平安淡淡的道:“无父母的认可,签什么契约?市场可认可了?”
奴隶买卖必须要经过市场的许可。
老鸨怒吼,“关你屁事!”
贾平安本来想着随便搭把手,听到这话就觉得自己的脾气太好了,以至于这等人连律法都不管。
“律法呢?”他指着少女说道:“大唐律法,良人不得买卖为奴,你特娘的哪来的胆子?包东!”
“在!”
包东知晓此刻要为大统领争面子,一个跨步过来,叉手行礼。
一气呵成!
洒脱!
干得好!
贾平安决定回去给包东放一天假。
他盯着老鸨,“你违律收了良人为奴,怎么算?”
老鸨骂道:“老娘若是不收她,她就要去寻放贷的。那些人都是畜生,这么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去了,那还能有个人型?老娘若非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怎会冒险收她?你当老娘吃多了吗?”
原来你是个好人?
少女抬头,看着颇有几分姿色,脸色煞白,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她是好人。”
贾平安不禁想起了感业寺中的好人。
“回头给你钱!”
贾平安觉得这事儿没头没尾的,差点就办错了。
老鸨骂道:“给钱就算了?老娘为她得罪了那些放贷的,回头那些人定然会给老娘使坏,你来挡?”
开青楼的最怕被人捣乱,几次之后,那些客人自然就不来了。
所以开青楼一是要有关系,二是要有打手。
可这家青楼看着就有些寒碜,几个打手高的像是竹竿,矮的矮胖,堪称是战五渣。
这样的安保力量,估摸着连逃单都防不住。
贾平安点头,“好,我来挡!”
老鸨先是一怔,然后失笑,“你看着是个贵人,可明日等你走了我怎么办?难道还得把自己挂在你的裤腰带?”
“哈哈哈哈!”
那些嫖客和女妓都笑了起来。
陈楚苦笑,“许公,此事麻烦……”
许敬宗板着脸,“老夫在此,安心。”
陈楚问道:“那年轻人是谁?”
许敬宗矜持的道:“老夫的子侄,且安心。”
“二十一贯都给了?”
贾平安问道。
那少女点头,难过的道:“还差了些,说是还得算利钱。”
这难道是利滚利的高利贷?
但凡利滚利,那基本就别想着什么良心了,不把你榨干是不可能的。
“本钱多少?”
贾平安有些饿了。
陈楚说道:“九千钱。”
“借了多久?”
“两个多月。”
这特娘的分明就是趁火打劫!
贾平安前世见到那些借高利贷的下场,家门被红油漆喷的令人触目惊心。那些红漆喷的大字极具冲击力,看着就心慌。
不但是喷漆,还有晚踹门,叫骂。
再后来的手段就更丰富了,堪称是人类催债大全。
一句话,不还钱你这辈子就玩完了。
“剩下的钱……不还了。”
贾平安笑了笑。
“这……”
陈楚低声道:“那些人……厉害呢!不好怪罪。”
许敬宗叹道:“你……变了好多,当年的意气风发哪去了?”
陈楚苦笑,“都被日子磨没了,只想苟延残喘,苟且偷生,可一场大病就破了家。”
“赶紧去拿了钱来!”
贾平安想去大吃一顿,可这事儿却拖住了他。
包东低声道:“武阳侯,咱们的钱……不够,要动就只能动布失毕的那笔钱财。”
城中作乱时,布失毕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