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诟病的就是抱紧皇帝的大腿喷人。
许敬宗一脸怒色进来了,“陛下!”
正在想着心腹的李治被这一下给弄糊涂了,“许卿这是为何?”
许敬宗悲愤的道:“陛下可还记得臣当年请命去清理碾硙之事?”
李治想了想,“此事朕记得。”
那一年许敬宗主动请命去清理长安周边河流的碾硙,堪称是抬棺阵。
那些堤坝被捣毁,碾硙被拆除,两岸的百姓都纷纷高呼许青天。
那些被称为君子或是忠臣的人家拦河筑坝,两岸的田地因此浇灌困难,收成锐减。而被称为奸臣许的许敬宗却抬棺阵,捣毁了那些害民的东西。
“陛下,如今长安之外的那些河流,碾硙又重新林立了!”
许敬宗怒不可遏,“陛下,这都开春了,两岸的耕种需要浇灌,可那些碾硙的主人却肆无忌惮的拦截水源,不肯放水,陛下,那些百姓求告无门啊!”
长孙无忌看了褚遂良一眼。
褚遂良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但……权贵集体干的事儿,那都不叫事。若非许敬宗今日点出来,这事儿没人管。
李治只觉得怒火涌,“朕的话,难道就是耳旁风吗?”
长孙无忌起身,“陛下,回头一一呵斥吧。但……”
除非皇帝能下狠手,比如说谁再私自筑坝就严惩,那自然无人敢动。
但一旦动手,就得罪了一批权贵。
李治在衡量利弊。
这等事儿他自然是深恶痛绝,可他是皇帝。那些权贵加起来的能量不小。呵斥没问题,甚至是罚些钱都没问题。
严惩,反噬他可能承受?
这便是帝王思维。
长孙无忌微微摇头,“陛下,此事还是缓缓图之才好。若是急切了,弄不好就会被反噬。”
许敬宗大怒,“长孙相公只顾着那些权贵的脸面,可还记得两岸百姓的煎熬吗?”
这个狗东西!
长孙无忌冷冷的道:“为相者,行事当周密,你自然不懂。”
你只是个礼部尚书,不懂大局!
长孙无忌平日里话很少,但一旦开了毒舌,让人不禁耳目一新。
褚遂良微微颔首,觉得老战友的功力依旧不减。
“什么叫做大局?”许敬宗开始代入……百姓都是老夫的父母,他的眼睛红了,“权贵的钱财是大局,百姓的饭碗难道不是大局吗?大唐养的那些权贵膘肥体壮,可看看那些百姓,却因为田地无法浇灌而嗷嗷待哺!”
他看着这些宰相,愤怒的挥舞双臂,“权贵少些钱依旧锦衣玉食,为何不收些贪婪,给百姓留一条活路,能不能?”
这条疯狗!
褚遂良冷冷的道:“若是如此,陛下会为难。”
许敬宗昂首,“既然如此,老夫去!”
他回身行礼,“陛下,臣请命去清理那些碾硙,若是不能成功……臣就不回来了!”
“许卿!”
李治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宰相们。
原来关键时刻,还是朕的心腹靠得住吗?
可次许敬宗去清理碾硙就被人记恨至今,若是再去……
他怕是要危险了。
一时间李治难以抉择。
“陛下,卢国公等人求见。”
李治点头。心想暂且抛下此事,晚些再细细思索。
“陛下!”
程知节拎着一个袋子进来了。
“程卿这是何物?”
众人回身,见程知节手中的那个布袋子,不禁讶然。
“陛下,臣请陛下品尝此物。”
嘭的一声,程知节把布袋子搁在了崔敦礼身前,打开,让王忠良来查看。
“这是何物?”
“炒面!”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