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该传了。”
朱韬点头,“鸿胪寺内部说这有些儿戏。”
“就当是我欠了鸿胪寺一个人情。”
一群小气巴拉的人,等逻盛炎的反应出来,贾平安真想看看他们的脸。
……
“咱们这边得罪了逻盛炎,为何无动于衷?难道不怕南诏反目?”
两个小吏在屋檐下坐着扯淡,凉风习习,分外的舒爽。
一个使团随从正好路过,听到这话后不禁狂喜。
这可是老天送功劳啊!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到了侧面,仰头看着天空,仿佛在酝酿着一首诗。
“南诏反目?笑话。今日朱少卿都说了,朝中议事,谈及此事时,相公们都说这是个笑话。”
“为何?”
“武阳伯那日说了,南诏气候好,可丛林多。吐蕃别看凶神恶煞,可他们在高处,一旦冲下来,地形不适应,另外气候也不适应。说什么……吸气都和醉了似的,那还打什么?等着被人砍杀吧。”
“醉了似的?”
“说是新学里有这等学识,咱们大唐的去吐蕃高处会呼吸艰难,浑身难受。可吐蕃人下来也会不适,贪睡,贪吃,腿还会浮肿。”
“那还如何厮杀?”
“是啊!大军掩杀过去,都是军功。还有,武阳伯还说那边运输艰难,吐蕃人就算是真想动手,补给艰难,代价太大了。若是逼迫六诏给钱粮,那六诏定然会叫苦不迭,时日长了内部就会生乱。所以最多是小股人马。可小股人马……大唐会担心?”
“那大唐在西南的军队就能轻松灭了他们。”
“是啊!所以咱们哪里会担心这个。那逻盛炎还自以为得计,可咱们只是在看笑话罢了。”
有鸟鸣声传来,二人起身回头看去,空荡荡的。
“人走了。”
“什么醉了似的,还有什么要许久才能适应,武阳伯怕不是在哄骗那些南诏人吧?”
“哄骗无用,他又没去过吐蕃,怎么知晓这些?有人说他这是病急乱投医,想吓唬南诏,可一旦被识破……”
“那责任都是他的。”
贾平安在鸿胪寺蹲点,几个官员在边嘀咕。
“此事若不谐,武阳伯如何做?”
这是要厘清责任,无可挑剔。
一群没见识的……贾平安轻描淡写的道:“贾某来担责。”
朱韬惆怅的道:“你说吐蕃若是来了平地,会有数月的不适应,这可准?”
“准的不能再准了。”
前世他筹划去高原旅游,查了许多资料。原以为平地高原有高反也就罢了,可没想到高原人下来也有反应。
“可老夫为何没听说过?”
一个官员提出了质疑。
那是因为你见识少!
贾平安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这眼神让官员有些恼火,“可武阳伯你也未曾去过那等地方吧?”
“我去过西北几次,和吐蕃人打过交道,还弄了个京观。”贾平安淡淡的道:“我还去过漠南和漠北,更去过辽东诸国。这些也就罢了,新学有课程,名曰地理,这些都有记载。”
贾平安满脑子都是这些,全数放出来估摸着会被解剖研究了。
后续南诏和吐蕃联手攻伐大唐西南,但补给是个大问题。另外,高原下来战斗力下降也是个问题。
后来南诏反手和大唐联手,轻松就灭了吐蕃下来的军队,这便是最好的例证。
那官员嘟囔道:“口说无凭。”
……
逻盛炎依旧很镇定,他甚至寻了一卷书在看。
“有消息了。”
逻盛炎没抬头,“说。”
随从低声道:“刚才我听到了鸿胪寺的人说话,他们说……吐蕃人不敢下来,下来就会各种不适,醉酒般的,还嗜睡,贪吃,脚肿……”
逻盛炎抬头,眼神凌厉,“那又如何?吐蕃人难道不能下来歇息数月再动手吗?”
边有人冷笑道:“大唐难道不怕?”
随从有些失落,“他们还说……吐蕃若是想来西南,道路艰难,不足以维系补给。若是真来了,只能逼迫六诏提供粮草。若是不肯,那来的也不过是小股军队,大唐在西南的驻军随时都能剿灭了他们。”
手一松。
啪!
书卷落在地。
逻盛炎霍然起身,“他们怎地知晓这些?定然有内奸?谁说的那话?”
室内几个随从都有些不安。
“说是那个武阳伯。”
逻盛炎深吸一口气,“他竟然知晓那边的地形,此人究竟是做什么的?”
“说是什么皇帝的心腹。”
皇帝的心腹,南诏等地的地形他去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