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吐陛下。”
这个苗头可不好啊!
李治却抱起了李弘,举在空中颠了一下,笑道:“五郎长大可想领军厮杀?”
那是将领,宗室将领可不少。陛下这是要安排他以后走武将的路子吗?那可真是兵不血刃就解决了一个夺嫡的对手。
皇后和萧淑妃齐齐面露喜色。
皇后想到的是太子李忠,而萧淑妃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许王李素节。
武媚抬头看着儿子,觉得这两个女人从未看懂过李治。
李治若是想意味深长的暗示让李弘以后从军,那么他不会当着皇后和萧淑妃的面,而是会和武媚说。
而且李治的性格从不是那等急躁的,李弘才多大?这时候在他的眼中只是个孩子罢了,随口一句调侃而已,这两个女人竟然欢喜非常。
这也说明她们的压力很大。
所谓母凭子贵,现在到了拼儿子的时候了。谁的儿子更得皇帝的欢心,谁就能占据上风。
现在李忠为太子,皇后却依旧如此,可见她压根就没掌握李治的心思。
这是个可悲的女人!
武媚抬头。
下面开始欢呼。
“万岁!万岁!万岁!”
数千军士转向列阵。
阵列的最前方站着稀稀拉拉的一些人,每一人的身后都是按照一、二、七、八、九、十、十一、一,为顺序。
薛仁贵介绍道:“陛下,每一队前方的是队头,身后拿着旗帜的是执旗,其后是副执旗,中间是战锋兵,最后一人是督战的副队头。”
李治饶有兴趣的问道:“队头当先厮杀?”
“是。”薛仁贵骄傲的道:“所以队头从无舞弊或是靠着人脉能做。”
队头率先接敌,一人当先,引领全队将士厮杀。没这个本事偏生去做队头,死了都是白死。
后来的李嗣业便是队头,他手持陌刀站在阵列的前方,所向披靡。
“执旗呢?”李治再问。
薛仁贵说道:“一旦开始厮杀,惨叫声,呼喊声,战马的嘶鸣,各种声音交织,军令难以传递,如此便用旗帜为号令,中军摇旗,诸军应旗领命。”
李治问道:“如此执旗可为紧要之人。”
“陛下英明。”薛仁贵衷心的赞美,“军中有规矩,若是执旗被伤,救得者重赏。但若是执旗乱了旗帜,以至将士惊惶,当斩杀执旗!”
“副队头在最后督战,若是有人违令或是逃窜,斩杀!”
李治点头,“都是忠勇之士。”
下方开始了。
中军旗动,白色和碧色两面旗帜交错。
前方的执旗喊道:“合为一队!”
跳荡、战锋队、驻队开始动作,融合为一队。
“好!”城头上的苏定方赞道:“这动作迅捷,丝毫不乱,若是遇敌堪称是从容。”
“看,中军再度摇旗。”
梁建方所在之处,令旗不断交叉,前方的执旗也不断在应旗呼喝。
整个大军在来回移动,但却丝毫不乱。
随后就是卧旗,诸军开始分散。
这便是操练的最大意义所在。
薛仁贵说道:“陛下,这便是令行禁止,若是号令不明,遇敌便只能凭着一腔血勇拼杀,不堪一击!”
李治点头,“朕明白了。”
这便是令行禁止!
大军遇敌,将领会根据战局随时变化阵型,此刻若是混乱,那就是倾覆之局。
“好一个左武卫!”
程知节骂道:“梁建方这个贱狗奴,往日定然是藏着掖着了!”
这群老东西李治的脸颊微微一颤。
“列阵了。”
大军列阵。
“竟然不动?”
“好整齐!”
城头一阵惊呼,三个女人也站起来往下看。
左武卫数千将士站的笔直,萧淑妃惊呼道:“竟然笔直?”
仿佛有无数线条拦住了那些将士,把整个阵列切割的整整齐齐的。
“好!”
李治不禁拍拍城头。
苏定方不失时机的道:“陛下,这等阵列乃是武阳伯操练而来。”
李治点头,“朕记得,当初百骑便是如此,让千牛卫自愧不如。”
千牛卫也跟来护卫,闻言人人黑脸,羞愧难当。
王皇后看了武媚一眼,武媚回以一笑,然后抱着孩子嘀咕。
“看看舅舅好厉害。”
“啊啊啊!”李弘张牙舞爪的叫嚷起来。
“陛下。”薛仁贵说道:“梁大将军今日准备了实战拼杀,请陛下一观。”
“哦!”李治对此也有些猜测,“这如何能用刀枪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