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众冲阵,立下大功。
贾平安看着这些人,心中涌起了悲哀,“儒学新学都是学,可非得要弄个什么独尊儒学。若说新学十恶不赦,是歪门邪道也就罢了。可新学教授的都是实用之学。敢问诸位大儒,新学可有不妥之处?”
呃!
现在不是宋明,儒学的地位还没有那么高,儒家尚在雏形之中,所以贾平安此话一出,有人就面红耳赤。
但更多的人气势汹汹。
“这等学问让人不安本分,让人好名利”
这便是儒学的附属属性:陶冶情操,规范道德标准。
贾平安反问道:“难道学了儒学的人就安守本分了?就不好名利了?”
他看看这些先生,笑了笑,“诸位从各地赶来长安,有多少是为了弘扬儒学?某看一成也无。更多的人是想名利双收。可偏生要寻个借口,把自家弄的高高在上,让人敬仰。可某在此说一句”
贾平安斩钉截铁的道:“所谓圣人,定然是无欲无求。但凡一个人还要吃喝拉撒,他就压根不可能是圣人!什么安守本分,谁能安守本分?蹲在家中说什么耕读,到了夜晚看着娘子也在蠢蠢欲动等见到美人之后,顿时两眼放光,先是矜持,随后放浪形骸,不堪入目!”
人类总是喜欢把极少数大成就者标榜为绝对的道德模范,甚至称为圣人。
何为圣人?
不食人间烟火者,视万物为刍狗,心中无一丝情义。
这便是圣人。
明明整日吃喝拉撒,睡女人也不落人后,偏生要标榜什么道德君子,这类人贾平安见一个唾弃一个。
贾平安这话揭开了所谓的圣人面纱,那些人不禁大怒,有人喝道:“若是人人趋利,大唐如何?”
这个问题问得好!
你新学都是实用之学,可个人修养还要不要了?
一味教导实用之学,疏忽了学生的德育,你这个新学算什么?
大伙儿都觉得贾平安坐蜡了。
可他却微微一笑,“儒学一直在教授。”
妙啊!
韩玮赞道:“武阳伯此言甚是,我算学每日的儒学教授从不会缺。”
那些人傻眼了。
有人脱口而出道:“你不排斥儒学?”
一群傻蛋!
贾平安反问道:“某本就学过儒学,为何要排斥儒学?就算某教授新学,可某为何要排斥儒学?非此即彼本就不是做学问的态度。非我即敌,这不是学问,而是利益之争!”
“他竟然不排斥儒学?”
一群人茫然看着贾平安。
在儒学的发展历史上,之前一直是百家争鸣,直至董仲舒迎合帝王弄了一套理论,随后儒学就成了显学。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可为了让这套理论人人皆知,人人学习,利于帝王的统治,儒家和帝王联手压制了其它学说。
这便是独尊儒学的根由。
帝王需要能帮助自己的学说,儒学谄媚低头,其它学说扑街。
所以儒家子弟也习惯了一家独尊,但凡出现对手,马上就打压排斥。
这等想法就像是喝水般的简单,可贾平安竟然不排斥儒学,这思路在他们看来格外的奇葩。
这
好像没法出手了啊!
但有人却振臂高呼,“邪门歪道,怎能在国子监立足?诸位,赶他出去!”
有人带头,那些人早就习惯了妄自尊大,竟然就逼了过来。
看来还得要动个手?
贾平安颇为期待。
韩玮走到了他的身前。
那些助教和学生走到了他的身前。
众人都在沉默着。
此刻能读书的人少,儒学还得再发展几百年,通过科举,把儒学变成儒家。
所以这是最好的时代。
这些师生挡在前方,韩玮说道:“我算学是算学,与国子监诸学并无瓜葛,算学的学生多是百姓子弟,我等要教授的是实用之学,至于你等想的非此即彼,莫在我算学横行!”
有人喊道:“韩玮,你莫要自误。”
“自误什么?”韩玮冷笑道:“武阳伯说得好,新学不排斥儒学,可儒学却见不得新学的好。什么刀下亡魂,什么百学余孽,这是大唐,不是前汉!”
炸了!
前方有人冷笑,“大言不惭,停了算学的课!”
这是杀手锏。
但旋即韩玮就说道:“除非陛下有令,谁能停了我算学授课?”
那些人无计可施,有人威胁道:“若是跟着那个扫把星学了新学,回头就别想做官。”
前面还说什么读书不为名利,此刻把脸一剥,活脱脱的一个变色龙。
贾平安不耐烦了,说道:“吵吵什么?若是不妥,直接分出来就是了。”
周围鸦雀无声。
分出来。
这是要分裂国子监。
李治本就不重视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