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带了五个兄弟,八人出了长安城。
老许为了他敢和那些瓦岗老人翻脸,敢和小圈子硬扛,贾平安不是狼心狗肺之辈,人心是肉长的
老许,你要挺住啊!
许敬宗此刻正在蓝田县的乡下巡查。
那些农户许久未曾见过这等高官下来,都诚惶诚恐的。
“无需如此,免礼。”许敬宗含笑抬手。
那些农户依旧胆战心惊。
许敬宗马上就代入了角色。
百姓就是老夫的父母。
他板着脸道:“都好好的站好说话。”
一群百姓赶紧束手而立。
“老夫让你等好好的,想怎么站就怎么站。”
那些百姓被他一番话弄的惶然不安,有人说道:“莫不是要跪着?”
“跪个屁!”老许骂脏话了,“老夫爱民如子,是让你等自在些。”
廖全叹道:“使君爱民如子,可这些百姓却不习惯。”
许敬宗无奈,就问道:“你等可有烦忧?有就说,老夫今日来此便是问民疾苦,若是有人欺凌你等,只管说来,老夫当场拿下那等无法无天之辈。”
里正和村正,还有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都面面相觑,心想这位使君好像不对劲吧。
上官历来都重视村正等基层胥吏,至于百姓,只要能活就是了,谁管?
可老许就不同。
“有冤屈就说。”许敬宗恨铁不成钢的道:“此刻不说,等老夫走了,天知道何时有人为你等做主。”
廖全认真的道“使君在华州为官时,百姓的疾苦都一一放在心中,若是不能解决,寝食难安。”
一个妇人看了村正一眼,说道“村正前日摸了奴,说回头还摸。”
众人都笑了起来。
连那村正都在笑,边笑边说道:“某就是和你玩呢!”
许敬宗没笑,“玩你娘!”
他指着村正说道:“拿下!”
村正愕然,“使君,某”
“打!”许敬宗气得不行,那些百姓见了就嘀咕。
“这使君莫不是真心为咱们做主?”
“多半是。”
有人举手,“使君,村正每家都索要好处,若是不给就把家里的丁口变为坊卒,每日叫你去巡查,可哪里要得了那么多坊卒?若是不去就被责罚,去了家里没人种地,都怕了”
“贱狗奴!”
许敬宗大怒,冲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使君!使君!”
众人急忙去拉,可拉都拉不住。
一顿暴打,许敬宗喘息着吩咐道:“村正严惩,里正何在?”
里正上前,一脸的惭愧,“下官有罪。”
“你是有罪!”许敬宗尖刻的道:“治下的百姓被村正折磨你不管,你这是尸位素餐,弄不好还狼狈为奸查!严惩!”
许敬宗走到哪里,哪里都是一片欢呼声。
当他结束了蓝田县的巡查时,虽然看着憔悴了不少,但却很是满足。
“老夫看着百姓的笑脸就觉着舒坦,为他们排忧解难就觉着高兴,哎!”
这莫不是一种病?
老许抑郁了一瞬,马上就回血了。
因为前方聚集了数千人。
“这是”
几个老人端着酒水过来,许敬宗赶紧下马。
一个老人颤颤巍巍的说道:“使君为民做主,真情实意。若论好官,老夫此生见过不少,但就服使君!请使君满饮此杯带着蓝田父老情义的酒水。”
许敬宗只觉得心头温热,他举杯一饮而尽。
出了蓝田县,那一丝抑郁也彻底没了,许敬宗喃喃的道:“原来如此做官才快活。”
一路往长安去,许敬宗心情大快,沿途作诗不少。
“好诗!”
老许的才华毋庸置疑,头号粉丝廖全大声叫好。
许敬宗指着边上的荒凉景象说道:“再过两月,这里又将是郁郁葱葱,老夫当来此观赏一番。”
廖全刚想说好,就见前方来了六骑。
“这个时节怎会还有出来的,少见。”廖全有些憧憬家中的情况,“这等时候,下官就想待在家中,看着孩子闹腾,就觉着此生并未白活。”
许敬宗也想到了家人,“回头带着家人来老夫家中吃饭,咱们好生说说话。”
廖全点头,这时那六骑靠近,前方的男子眯眼看着他们,那眼神让廖全想起了狼。而且对方摸出的竟然是黑布。他们用黑布蒙住了脸。
他喊道:”保护使君!“
作为一个合格的粉丝,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保护老许。
老许被这一声喊惊了一下,当年在瓦岗的经历马上就起了作用。
那六骑中当先的男子正在摸着怀里。
摸怀里没事,兴许是胸脯有些痒。
但许敬宗只是看了一眼男子的眼神,就喊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