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叹道:“家门不幸,一批货物在路遇到了山崩,全数没了,加起来欠了一万余贯。若是本月还不了,这店铺……罢了!”
他起身拱手,“钱郎君,某这里有难处,如今差钱。这租赁就没法租赁了,某……”
他跪下叩首,这是极为尊重的谢罪。
乔二心中一冷,想说一诺千金,可谢清这情况确实是没办法。
“如此……”乔二最近调查东西市的店铺,对行情很是了解,“七千贯,这般低?”
谢清苦笑道:“没办法,急着用钱,只能亏了卖。”
钱二过来,低声道:“贾参军,这店铺这般大,能改成两个都有余,七千贯,少说便宜了一千余贯。某想……要不,买下来?”
店铺投资也是长安权贵们的重要理财手段,早一批的最安逸,直接在东西市弄了地基修建店铺租赁。而到了现在,已经没地方给你了,只能买卖店铺。
随着东西市的繁华,店铺的租金也水涨船高,在权贵圈中,若是谁家有几十个店铺,说出来就能引得众人艳羡的目光。
钱二心动了。
想到能为公主府增加一份产业,以后每年源源不断的带来收益,钱二就倍感得意。
可贾平安却似笑非笑的看着谢青和进来的男子,突然问道:“这等局……你等是第几次做了?哄骗了多少人?”
谢青一怔,看了一眼钱二,微笑道:“贾参军此言何意?什么局?”
钱二也有些诧异,“贾参军,这是……”
“局你不懂,那么某换个说法。”贾平安笑吟吟的道:“你二人联手哄骗钱二和某,这手法颇为熟稔,可是累犯?”
谢青面色一变,冷笑道:“贾参军这是何意?若是不想买,只管离去就是。钱郎君,这买卖有了外人掺和终究是不好做啊!某……你另寻店铺吧。”
那男子欢喜的道:“如此就卖给某。”
钱二心中焦急,担心这么便宜的店铺被抢了,就说道:“且慢!”
谢青冷冷的道:“这般质疑某,钱郎君,对不住了,某……”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钱二急的不行,过来低声道:“贾郎君,这家店铺确实是东西市最适合做酒楼的,而且还这般便宜,过了这里,就没了呀!”
这个棒槌!
“你且边站着。”贾平安没工夫和他哔哔,走了过去,“你说自家欠债万贯。”
“关你何事?”谢青冷冷的道。
有志气。
贾平安笑道:“欠债万贯,卖了店铺还债,这无可厚非,可此人能买?”
后面进来的男子板着脸道:“贾参军这是何意?莫非以为某是骗子?”
“你莫非不是?”贾平安说道:“七千贯售卖此处店铺,本该不愁卖,可谢清最开始说是租赁,价钱也低,如此两边议定了价钱,眼看着就能成事。却来了你,一开口就要买,你可知晓你这般人叫做什么?”
男子苦笑道:“谢郎君,你这里究竟想卖给谁,一句话,某给钱,要么某就另寻地方。”
“你这等人叫做托!”贾平安给李敬业使个眼色,“一人卖货,一人抢着买,这便是托。”
李敬业旋即出去。
钱二心想这事儿怕是要被贾参军给搅黄了,大好的便宜都占不了,某这心疼的厉害啊!
“贾参军!”他想出言劝阻。
这是公主府的事儿,贾平安来,也是高阳的信任,可你不能越俎代庖吧?
不,这叫做喧宾夺主。
贾平安没搭理他,谢青却勃然大怒,拂袖道:“既然如此,钱郎君,这笔买卖就此作罢,你我各自散了,某自卖店铺,你自去别处另寻地方。请!”
他指指门外,下了逐客令。
钱二一跺脚,“这事……怎地就成了这样!”
“装的不错。”贾平安一直在看戏,此刻一下冷了脸,“某问你,前日有人来租赁这里,出价比钱二还高,为何不租?”
谢青一怔,然后笑道:“无稽之谈!纯属胡言乱语!哈哈哈哈!”
那个男子也笑了起来,然后往门边挪动。
“胡言乱语?”贾平安前世也见过几个骗子,谢青的演技堪称是中,足以骗过钱二和高阳,“更早些的时候,准确的说是五日前,有人询问是否售卖此处店铺,你却说不卖。”
钱二面色一变,“不能吧?”
这不是傻子吗?
不,是骗子!
“他没法骗某。”
“他有办法!”贾平安冷笑道:“钱二你这些时日在东西市和平康坊到处打听店铺的消息,被他们知晓了,于是就设下了这个圈套。”
“钱郎君,请吧。”谢青面色铁青。
钱二左右为难,一边是公主看重的硬汉贾,一边是便宜的买卖。
“这个骗局做的好,找了个托更是点睛之笔。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口回绝了那些正经要租赁和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