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底层人不是傻白甜,经常看到有人被揍,自然知道伤痕不同。
杜贺苦笑,随即去换衣裳。
下午,贾家两兄弟回来了,杨德利在嘀咕今日核查的结果,好像还不错,没找到错漏。
贾平安扫了一眼,发现杜贺站的比较远。
他的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到了杜贺脸上的伤痕。
“谁动的手?”
杜贺是贾家人,被人打了,往小了说是给老贾家没脸,往大了说就是打贾平安的脸。
所谓打狗要看主人,虽然话糙,但在唐朝就是这个理。
杜贺笑道:“某今日和人口角,打了一架。”
贾平安嗯了一声。
晚些他洗漱准备睡觉,鸿雁在铺床。
等他进来,鸿雁按理该出去了,但却磨磨蹭蹭的。
这是啥意思?
难道又是一个想吞了老夫的?
贾平安问道:“还有事?”
鸿雁低声道:“郎君,杜管事今日浑身都是脚印……”
这就不只是口角。
而是被围殴的模样。
这等事主家是一定要管的,否则仆役在外惹出祸事来,你还得出手收场。
第二天早上,贾平安吃着早饭,突然问道:“杜贺,你昨夜被打究竟是何事?”
杜贺一怔,贾平安放下筷子,“不肯说,那便出去。”
不老实的仆役,他不会用。
杜贺的嘴唇动了几下,“郎君,某原先为官,也有妻儿……”
“他们如今在长陵候家中为奴,某去求赎买……”
“知道了。”贾平安拿起筷子继续吃。
杜贺低头退了回去。
这等事贾家没有义务处置,所以他没有丝毫不满。
晚些贾平安去了百骑。
“参军。”
包东在查看消息,很是勤奋。
“参军吃饼。”他放下纸张,拿了一张饼。
贾平安的眼皮子跳了一下,“某吃过了。”
“今日的饼真好吃。”包东说道:“今日无事。”
无事就好。
贾平安说道:“某出去一趟,有人问……”
要善于领会上官的指示。
包东马上领悟了,正色道:“参军为了百骑呕心沥血,看着面色不好,该去医馆看看。”
贾平安皱眉,“理由不好。”
包东想了想,“参军听闻东市有权贵在聚会,急匆匆的打探消息去了。”
小伙不错!
贾平安拍拍他的肩膀走了,包东赞道:“某怎地就怎么聪慧呢?说不得等校尉和参军升官走了,某还能掌管一任百骑。”
……
贾平安带了些礼物,一路寻到了长陵候洪家。
“宁远将军,武阳县男,百骑录事参军贾平安。”
这是正式拜访,所以贾平安很郑重的报名。
门子一个哆嗦,“请贾参军稍等。”
这可是扫把星啊!
晚些洪夏亲自出迎,笑呵呵的道:“贾参军光临,不胜荣幸,请。”
洪夏是侯二代,老爹当年据闻为高祖皇帝鞍前马后的效劳,虽然没有军功和其它建树,但架不住资历老啊!于是大唐立国后就得了个开国侯。
高祖皇帝在时,洪家作为嫡系,自然很是风光,洪夏刚会走路就在左武卫有了兼职。后来太宗皇帝干掉两个兄弟,架空了高祖皇帝,于是洪家就渐渐没落了。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洪夏如今也在左武卫混了一个录事参军的职务,不过是挂职。
俩录事参军见面,寒暄了几句后,贾平安笑道:“某家中有个管事杜贺,做事不错,他的妻儿据闻在侯府做事,若是方便,可否见一面?”
求人不能直截了当的说出目的,免得对方不高兴时没有回旋的余地。
贾平安说见一面,这便是暗示。
兄弟,给个面子,把这两个人给我吧,我记得你的情。
洪夏的脸色渐渐冷了下去,说道:“今日某却身体不适,改日再请贾参军饮酒。”
这便是逐客令。
贾平安含笑起身,“如此就打扰了。”
等贾平安走后,洪夏骂道:“这人原先是个种地的,不知道权贵之间的规矩。除非是世交,或是至交,谁会把奴婢送人,不够丢人的!”
管事笑道,“他原先就在华州种地,后来机缘巧合到了长安,在百骑算是不错,估摸着心大了。”
洪夏冷笑道:“心大?可某却不给他这个脸!”
过了两日,没见贾平安再来,洪夏就和几个朋友说了此事,大家一笑了之。
晚些,洪夏去点卯。
挂职是挂职,但有事你还得去。
天色微黑,六街的鼓声传来,洪夏出发了。
晚些洪夏进了左武卫。
此刻天色依旧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