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有人举报,随后官府一查,公主,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高阳一怔。
“官府查,我不卖就是了。”
哎!
钱二苦笑,“公主,这是官府。”
官府不敢管高阳的事儿,可这是牛啊!消息一旦散播出去,朝中想不管都不行,否则御史会把皇帝和宰相们烦死。
高阳愣在那里,握着小马鞭皱眉道:“如此……巴陵这是想让我去求她?”
“是啊,公主。”钱二觉得公主再这般没脑子下去,迟早会把自己作死。
消息终究不可避免的传了出去。
长安城中极少数人知道巴陵等人的走私行动,更知道高阳出了一万贯,现在却坐蜡的麻烦。
王琦就是知情人。
“牛不少,都放在了城外的隐秘之地,不过……这天气冷,若是不管不顾,用不了多久,这些牛就会冻死……”
“修牛圈?”陈二娘给他倒茶。
“那是养牛。”王琦笑道:“一万贯的牛,不急着出手,养着……这又不是耕牛,越养越亏,某等着看笑话好了。”
陈二娘心中一动,“那要不……以此来威胁高阳公主?若是不从,只管把此事告知朝中。由不得他们不出手。”
“且等几日。”王琦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等几日高阳公主绝望时,某再让人去试探。”
“说来奇怪,她为何不去求人?”
“因为……她是高阳。”王琦淡淡的道:“某等着看她的下场……若是她到时不肯低头,就别怪某下狠手。”
……
“高阳当年深得先帝的宠爱,后来自己没脑子得罪了先帝……”
巴陵和柴令武在家里摆上酒菜,一边看歌舞,一边饮酒。
“房玄龄娶妻范阳卢氏,他本人在朝中声威显赫,两者相加……堪称是当朝第一家。”柴令武淡淡的道:“第一家也就罢了,房玄龄给子女联姻,俱是皇室权贵,家势越发的了不得……可越是这样,越是危险。房玄龄在时尚能掌控,他一走,房家无人有他的本事,自然会衰落……”
“衰落也就罢了。”柴令武冷笑道:“长孙无忌当年被房玄龄压着……”
“但也不至于因此报复房玄龄的子孙吧?”巴陵觉着长孙无忌不是这等人。
“是啊!”柴令武喝了一口酒,叹道:“可房家和山东门阀一体,长孙无忌怎会放过他们。拿下房家不但能报仇解恨,更是给山东门阀当头一棍。你等着看,长孙无忌迟早会把房家连根拔起!”
巴陵心中一凛,“那高阳还危险了。”
柴令武笑道:“你可想去救她?”
巴陵摇头,“我和高阳本无什么交情。”
“你知道就好。”柴令武想到自己的谋划,不禁心情舒爽,“此事你要稳住,高阳若是来哀求,你莫要管,只管推给某,某来和她说话。”
巴陵凝视着他,良久叹息,“是。”
……
高阳在家憋了一整天。
“公主!”
钱二来禀告,“牛群的边上有人窥视,再不出手就晚了。”
肖玲叹道:“公主,许多时候……该求人就得求人。”
高阳跪坐在那里,眯眼看着他们,淡淡的道:“我……可以求人。”
我的公主哟……
钱二感动的老泪纵横,哽咽道:“公主能这般想,老奴……老奴此刻死了也心甘,也放心了。”
他蹲在那里嚎哭,“这些年公主傲气,可先帝去了,公主身后无人,傲气有何用?那些人在背后嘲笑公主,老奴都和他们打过几次,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晚上躺在床上,老奴想着公主如今的模样,不只是身上疼,心里更疼啊!”
这个老家伙!
“我还没死,哭丧呢!”高阳冷着脸,“回头我请了御医来给你看看。”
钱二抬头,泪眼朦胧。
谁家的主子愿意为了奴仆去请御医?那需要动用人情啊!
他是真的感激。
这位公主做事没脑子,可心不坏,外面许多传言为何?因为房家太高调了。背靠山东卢氏的房家,在房玄龄去后依旧风光无限……
可现在是关陇小圈子当政,你们的死对头当政,还高调,那不是寻死是什么?
钱二看到了这些,可却无能为力。
他恨不能让公主远离了房家,可这等话没法出口啊!
肖玲也眼中含泪,看着水汪汪的。
“公主……”
两个得力手下哭的高阳头痛。
“我这便去求人。”
钱二不哭了,喊道:“给公主准备马车。”
“不用。”高阳吩咐道:“更衣。”
晚些,一袭红妆的高阳到了前院。
钱二已经换了一身出门的衣裳在等候。
高阳皱眉,“你这是要做什么?”
钱二纳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