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骑兵在土地上都很难停下来,更何况这里是冰雪之上。快速冲锋的骑兵不敢勒马,只希望自己胯下的战马足够的优秀,可以从这些看起来并不粗壮的铁丝里面窜出去。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狂奔的战马冲破了一层铁丝网,那些铁丝死死的缠绕在战马的身上。尖利的铁刺扎进了皮肤里面,然后被巨大的力量撕扯,将皮肤割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疼痛刺激战马疯了一样的狂奔,冻在冰里面的木头桩子都被它们给扯断了。
第二道铁丝网仍旧没有拦住被疼痛折磨得发疯的战马。
但疯狂的战马在第三道铁丝网面前,骤然掀翻在地上。战马和骑士身上都缠满了铁丝网,越挣扎就缠得越紧。骑士们的惨叫,还有战马的哀鸣压过了“呼”“呼”的北风,响彻整个战场。
“操他妈的,这些王八蛋还真猛。一连撞坏了三道,可他娘的老子足足准备了十八道铁丝网。不服的,就拿人命来填。”敖沧海身上的棉大衣敞着怀,从怀里掏出一个铜皮酒壶大大的喝了一口。
距离更近了,排枪响了起来。子弹毫不留情的穿透了鞑子兵身上的铠甲,冲锋的鞑子兵好像下饺子一样,从战马上摔下来。
至于战马则比人厉害得多,好多战马中了三四枪,仍旧四蹄狂奔。
“怎么回事儿?”敖沧海放下酒壶,因为他听出枪声有些不对劲儿。
“敖爷!有些枪管儿变小了,子弹塞不进去。”报信的小兵都快急哭了,他的枪也不好使了。不管用通条怎么捅,子弹就是捅不进去。
“他娘的,啥时候出毛病不好,这时候他娘的出毛病。”敖沧海急得直跺脚。
“投石机,装上火药弹往外面扔。挑人多的地方砸!”心里骂李枭鼓捣的东西不靠谱,一边命令投石机发射。
投石机这东西是不会因为热胀冷缩,导致枪管变细的。越粗犷越原始的东西,可靠性就越高。
这一点在投石机上得到了很好的证明,只要敲下击锤,就可以把一百多斤的火药弹送出去百十步远。为了追求威力,那火药弹实在是太沉了。投石机的扭力弹簧,也就能扔出去这么远。
如果是在陆地上,百十斤的爆炸威力不过就能炸出个坑。只要骑马躲着点儿走,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可这是在海冰上,被这么一扎可就要了老命。
战马脚下的冰层再也擎受不住摧残,被剧烈的爆炸轰击。大块的冰立刻碎裂开来,露出里面黑乎乎的海水。
惊叫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冲在最前面的百余名鞑子兵全都掉进了冰窟窿里面。身上穿着沉重的铠甲,这些人连个泡都没冒就不见了。
就算你是奥运游泳冠军,也不能穿着铠甲在寒冷的冰水里面游泳。
“娘的!有种有游过来。”敖沧海的声音夜枭一样传遍了战场,粗大的嗓门似乎比爆炸声还要猛一些。
游过来显然不现实,这种温度的水,下去人基本就凉了。别说是人,连马都扛不住。
站在远处观战的努尔哈赤眼皮直抽抽,现在他有些后悔来觉华岛。岛上有没有山一样的物资不清楚,可李永芳说这里的大海会结冰,觉华岛上没有城墙。
这些都是眼睛能看见的东西,为了今天晚上的偷袭。努尔哈赤带着八旗最精锐的红巴甲喇军,还有白巴甲喇军悉数登场。
正白旗负责步行偷袭,如果暴露之后,身后的红巴甲喇军和白巴甲喇军一起冲锋。努尔哈赤想着,第一次冲锋就能拿下觉华岛。
却没想到,觉华岛没有城墙。却有那种讨厌的铁丝网,现在还能看到那些铁丝网里面的人仍旧挣扎不已。
“阿玛!那种铁丝网好像很厉害,骑兵冲不过去。咱们让红毛人的大炮试试!”关键时刻,还是代善脑子灵。
“那还等什么,让揆一用大炮把铁丝网轰开。这玩意不是锦州城墙,别说他轰不开。”
“一定可以!”代善之所以这么有信心,是因为他在揆一那里见过一种叫做链弹的炮弹,是专门对付骑兵的。
用这种炮弹对付铁丝网,那铁丝网就是渣渣一样的存在。
代善走了没多一会儿,牛车拉着的火炮就上了冰层。开始还担心火炮太重,会压塌海冰。没想到,这海冰冻得还挺结实。牛车拉着火炮走在上面,只能听见车轮“咯吱吱”的响,海冰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揆一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他在荷兰老家也没见过大海可以冻得这样结实。今天总算是开了眼,或许也只有挪威丹麦那些地方的气候,可以和这该死的辽东相比。
一想到今后很可能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揆一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彻底失去了光明。
火炮推了上来,链弹这东西其实就是两根被铁索连在一起的铁球。发射后,一颗炮弹会拖着另外一颗炮弹离心飞出去。
通常这东西都是对付骑兵,又或者是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