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吩咐,李休立刻就将李枭的帅旗升了起来。红底黑字一个大大的李字帅旗,高高飘荡在桅杆的最顶端。
老子到底也是山海关的总兵,新官上任该耍的威风还是要耍的。
海面上响起低沉的号角声,贴着水皮儿传出去好远。不大一会儿,码头上就出来一艘小船。
不大一会儿,小船就来到了船舷旁边。
“大当家的来了么?”五爷带着耗子,刚刚从舷梯爬上甲板,就大声的嚷嚷。
耗子眼尖,一眼看到了甲板二层最高的船台上。李枭坐在一张铺着白布的桌子前,旁若无人的啃着大螃蟹。
“参见大当家的!”五爷还是老习惯,混了一辈子的老混子。认定大当家的这个称谓,比李大人更加亲切。
五爷还是抱着拳施礼,耗子已经跪了下去。不知不觉间,李枭已经养成了上位者的威严。耗子看到李枭就有一种想跪的冲动!
“起来吧!都是老朋友,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还是你帮着找了房子,几个弟妹才能躲过那场灾难。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李枭一把拉起了耗子。
作为一定要感恩,别人帮过自己,绝对不能轻易忘记。
“多谢大人!”耗子被李枭拉起来,学着五爷的样子双手抱拳作揖。
“大当家,毛先生说让俺来接您。”
“这些日子,山海关有什么动作?京城里面有什么大事情?”李枭没忙着进山海关,先要打听一下最近到底有什么新消息没有。
“山海关还算是平静,鞑子最近也没有什么动作。跟朝廷秘密签订了合约之后,连惯常的挑衅都少了很多。不过各旗都在囤积粮草,好像有大动作,听说是要去对付蒙古。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朝廷的崔尚书刚走,主要是弹压那些反对裁军的丘八。一辈子都在当兵,现在冷不丁的被裁撤。好多人的饭辙都成了问题!最近街头经常有人闹事儿,崔尚书回京城,估计也是躲清静去了。”
“裁撤了多少人?”
“差不多六七成吧,留下来的只有祖大寿,何可纲,还有吴襄他们的军队。剩下的,都遣散回了乡。朝廷在家乡,每人都给分了地。虽然说都是荒地,但可以免缴和自己兵龄相当的税负,也不用服官府的徭役。俺觉着还算是不错!
好歹也是自己的一块地!”
“那怎么还有人闹事儿?”李枭觉得这待遇还算是不错,虽说是荒地。可开荒之后,就可以免除赋税。而且还能免徭役,不得不说朝廷还算是厚待了这些大兵。
“大当家的您不知道。河北,山东,还有其他地方的有地分,人家早就回家去了。
可这辽东来的兵,家里可都被鞑子给占了。现在就是想回也回不去,这些人朝廷也没有个啥安置。一个人发些银钱就给打发了!
都是常年当兵吃粮的主儿,谁会经营啊!听说有几个家伙,拿了遣散费进了赌场。三两天就输了个精光,现在就在衙门门口穿着号衣讨饭。这他娘的纯粹就是来恶心毛先生的!”
“毛督师是怎么对待的?”
“哎……!毛督师心善,那些人讨饭就给些饭吃。实在可怜的,还给了几个铜哥儿。”
“还算是不错!”身为军人,李枭也不愿意这些退伍军人,得到这样的下场。虽然他们的穷困,是他们自己做的。但毕竟,他们也为了这个国家流过血卖过命。
“啥不错啊!坏就坏在毛督师心善上了,现在督师府门前每天都围拢着一大群要吃要喝的退役大兵。给些吃食就走的还算是好的,有些家伙吃了东西还吵嚷着发钱。
现在毛先生都快愁死了,大当家的您来就好了。得赶快想个办法,不然肯定会出大事。”说到大兵们闹事,五爷也是满脸的愁容。看得出来,山海关的确闹得很凶。
“毛督师就没想过出兵弹压?”毕竟手里掌握着兵,出兵弹压应该是官员们的本能反应。
“弹压?这些人和现在军伍里面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毛先生派谁去,谁愿意真下狠心弹压。
都是多年在一起的袍泽,说不定还喝过酒吃过饭。弹压他们?都想着他们的今天,都是自己的明天。真要是硬逼着人去弹压,说不定会闹出兵变来。
毛先生这才上任几天,要是真闹出了兵变来。脸往哪里放另外过,朝廷的那些家伙也绝对放不过毛先生。
这一次毛先生派我出来接您,就是想着让您先去别院住着。不然,这些大兵知道您来了,说不定还要闹事。”
“原来是这样。”李枭点了点头,毛文龙虽说没搞出什么花花来。但处置上还算是得当,一下子裁撤十几万军队,没闹出大乱子,已经是不容易了。
“围着督师府的有多少人,背后有人组织没有?”
“足足有好几千人,背后组织的人应该是赵率教的副将高进。许多闹事的大兵头目,都在他家里出出